许倾城就那么愣愣的做着。看了刘承业好一阵,不由的自语道:“就这么睡着了吗?”罢了她的双颊忍不住羞红,难道自己还真的想要和他洞房吗?念想间许倾城脸上不由显出一丝苦笑,最终起身朝着西暖阁走去。在踏出东暖阁之前她有忍不住转身看了刘承业一眼。
虽说西暖阁大门关闭的声音非常小,但是刘承业还是在大门关闭的那一刻睁开了双眼。盯着那紧闭的西暖阁大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道:“再不走的话就该露馅了。”
却见刘承业轻手轻脚的出了寝殿,一路快速来到东宫第三进东边一处无人的院落之中。这里名为甘露院,说不上破败,只是相对于东宫之中的其他院落这里常年无人居住,显得比较冷清,甚至平日里都没有人来这里。原因也简单,刘承业那素未谋面的大哥就是死在了甘露园中。那之后刘志安便下令将甘露院封住,也就变得越发的冷清。
刘承业到达甘露园之时一名身穿黑色劲装之人已经等在了那里,刘承业却是丝毫也不惧怕。径直走了过去,黑衣人此时也转过身恭敬的对刘承业道:“殿下,老奴还以为今夜您不来了呢。”这黑衣人不是旁人,正是张怀忠,此刻他身上居然没有丝毫的垂暮之气。
告诉刘承业身份不久刘承业就开始让张怀忠教授他武功,在这深宫之中想要活命的话不光要有心计更要紧的是要强健的体魄。刘承业也诶呦想成为什么一等一的武林高手,最起码在遇见危险之时能够有逃命的本事和自保的能力。
听了张怀忠的话刘承业苦着脸道:“别提了,那许家姑娘见我睡着了也没有立刻离去,我算着时辰,她足足在我身边坐了有小半个时辰,就那么坐着也不说话,真是奇怪。”
张怀忠闻言玩味一笑点了点头道:“殿下我猜那姑娘大概是等着与您行人伦之礼,她没有想到您居然什么都没有做。”说到此处张怀忠好似想到了什么,又仔细打量了刘承业一阵,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您还好吧?没有被那许家姑娘的容貌吓到吧?”
“我根本就没有挑起喜帕,没有看到她的脸。”说话间刘承业活动了几下筋骨,接着道:“公公,咱开始今夜的练习吧,别让旁的事情耽误了正事。”他现在只想找到娘亲。
张怀忠闻言点了点头道:“好,这些日子以来老奴已经教授了殿下几套基本功法,其中的套路殿下已经熟练掌握。其实武功练到一定火候最基本的还是内力,有了雄厚的内力一切繁杂的套路可以说是信手捏来。而轻功则人最好检测内力深浅的法子,殿下施展一下吧。”
刘承业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瞅准了院子中一棵两人怀抱的松树,却见其快跑两步来了个旱地拔葱直接跳到了树干之上,双手和双脚牢牢的固定在了树上,接着却见其双腿发力,跳出了半丈之远,再次落在了树干之上,速度之快,体态之轻盈倒是极为不错。
树下方的张怀忠见此一幕不由的点了点头,欣慰的自语道:“没想到殿下这身子骨倒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先皇保佑啊。”刘承业越是安全他就越是安心,看到这些自然欢喜。
再说刘承业,连续几次跳跃很快就到了树冠之上,其长出了一口气对张怀忠道:“您看我这样的身法,是否在体内已存了些内力啊?”此刻做到这些对他而言还是极为吃力的。
张怀忠对刘承业拱了拱手道:“老奴恭贺殿下已经打开了筋骨气海,用不了几年就可以积攒一定的内力了。”其顿了顿接着道:“虽说如今殿下内力薄弱,那是因为殿下练武还不足两个月,能有这般成就已是不易。您骨骼清远,早晚能有所成就啊。”
刘承业闻言点了点头,只见其猛的一跃而下,中途登了一下松树的树干,翻了个跟头之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开口道:“这些都是公公教的好,我也不指望能够成为武林高手,只要能够自保,能够保护娘亲就足够了。”他从来都不是个贪心的人,他的目标很简单。
寝殿之内,却说许倾城进了西暖阁取下头上的喜帕,打量了一下殿内的布置,心里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她走到了床榻边上坐下,心想:“殿下为何不让我是侍寝?即便是喝醉了没了心思,那为何连喜帕都不挑?”想到此处其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边脸颊上的胎记,自嘲的笑了笑接着心道:“难不成是怕被我吓到吗?若真是如此倒也省事了。”
许倾城自己都不会想到她心里虽说这样想,面上却不由的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怨之色。无论她是否自愿,无论她是否喜欢这位大盛帝国的太子。今夜终究是她的洞房花烛夜,是一个女子的新婚之夜,而她的夫君似乎对她不感兴趣,嫌弃她丑陋。
所以说许倾城此刻的心情是极为复杂和矛盾的,一方面她为刘承业没有让她侍寝而感到庆幸,另一方面又因此而感到一股莫名的失落和幽怨。沉默了良久,许倾城再次抬起头打量着面前的一切,始终觉得这西暖阁有些怪异。哪里怪异?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突然,许倾城想到了问题所在。大兴宫内的所有主要宫殿都配有东暖阁与西暖阁两间配殿,这是规制。其中这东暖阁是常用的,有的地方被安排成寝殿,还有的地方被安排成茶室。而这西暖阁却不常用,最多也就是当做书房来用。有些地方,比如宏德殿的西暖阁干脆就常年关闭,还上了一把锁,由此可见西暖阁在整个大兴宫内用的并不多。
即便是在这国之储君的东宫西暖阁也不该是眼前这样的陈设,竟然几乎与东暖阁的寝殿规制一般无二,床榻等等日常所需一应俱全,完全就是一间舒适的寝殿。这是怎么回事?
许倾城显得更加疑惑了,喝醉酒这种事情没有人可以预料的到。也就是说刘承业若是因为醉酒不能与她同房,将她这个太子妃打发到西暖阁来,这西暖阁应该是连一张床都没有的、而眼前的一些日用品看起来都是新的,好似早早就提前为她准备了这样一间寝殿!
“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与我同房吗?”这是许倾城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他脸上的哀怨之色更重了几分,在其看来这一切的根源没有其他,完全是因为她丑陋而已。
她不想哭的,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觉得委屈但她并无什么怨恨之心,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当初这么做不过是想要安稳的在许府过活下去,好好的陪着娘亲。若是不做出那样的选择,说不定会招来更多的祸事。如今自己已经成了整个永兴城一等一的丑女,自己应该安心才是。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自己无法控制。
这时却见檀儿小心翼翼的从外头进来,快步来到自家小姐身边,关切的问道:“小姐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太子殿下呢?怎么没见太子殿下啊?”
许倾城苦笑了笑道:“他不就在东边的寝殿之中吗?睡的很安稳呢。”
檀儿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没有啊,东暖阁的大门开着,里头没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