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应了声,见着魏原就在旁边,就收了笑。见了礼,坐在旁边问了卫昭几句,无非是“身体怎么样了”、“还疼吗”这样寻常的问话,卫昭一一答了,眉眼温顺。
魏原在旁沉了脸,好一会儿,才插话道:“你们感情极好。”话落,就见卫昭脸上笑容更大。
魏原就又问了一遍:“你如今多大?”
卫昭低低开口,极乖巧的模样:“十九。”闻言,清辞捏捏他的手,道:“哪里有十九?这才转过年来,半年都不到。也只十八而已。”
卫昭嘟囔一句:“就是十九,我年纪很大了。”
清辞听了只当没听见,随他去。
魏原眼见着两人如此亲密,心底很是羡慕。
他从前就欣赏卫昭,知道他是自己的阿弟,越发为他感到骄傲。很想夸他几句,但见他一脸无所谓,也就咽下。
他细细去想卫昭的年龄,十八了
十八?
那不是母亲离开那年就出生了吗?
魏原直言道:“你既然十八,那你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卫昭很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可是清辞就在旁边。这几日,阿姐待他很好,总叫他心底惶惶不安。
毕竟阿姐并未说过往后要怎么着,她待他已经与从前一样,是当成弟弟对待的,叫他沮丧又窃喜。
没彻底不理他,已是谢天谢地。
如今,怎么可能在当着她的面撕破乖巧的外表?
卫昭就垂下头,丝毫不顾及魏原就在旁边,他将身子往下撤撤,整个人躺进被子里,将清辞的手拿来枕在头下。
“我生来就不知道父亲是谁,只有娘,后来娘改嫁了别人”
他灵机一动,话头一转:“我当时人小,什么都做不了主,可怜娘被他生生折磨死,我”
他余光一瞥,清辞果然面露怔怔,显然是想到了曾经的事。眼底也泛起泪光。
他心中稍稍得意,却听魏原已经哭了出来:“天杀的!那人是谁!”
卫昭瞥他一眼:“已经死了。”
魏原心里仍然愤愤,他咬紧了牙。忽然道:“果然。母亲当时果然是被人诬陷的,可怜她怀着你,却被赶出家门。”他听了卫昭的话便明白,再结合卫昭的年龄,便知晓母亲当时离家时是怀着身子的。
树大招风。彼时母亲得父亲盛宠,而他也出息,怎能不招人妒忌?府中人又掌握在正室手中,得了蒋氏又怀孕的消息,岂能不生坏心?
魏原攥紧了拳头,眼神沉沉。魏原又留了一会儿,仔细嘱咐卫昭一番。碍于清辞在旁,卫昭都乖乖应了。
魏原又将他家中得力的郎中请来给卫昭调理身子,得了好东西也给卫昭送来。不仅如此,时不时便来将军府中,哪怕卫昭不愿跟他说话,他自顾自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