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门被从里面打开,王津瞬时站直了身子。
&esp;&esp;“丞相?”今天怎么这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
&esp;&esp;柳安就知道他会在这里守着,“幽州刺史的事儿查清楚了?”
&esp;&esp;“没……”
&esp;&esp;“那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柳安说话越是声音小的时候,越是吓人。
&esp;&esp;“是!”
&esp;&esp;王津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丞相,据属下得到的消息,幽州刺史应当是没有叛变的。”
&esp;&esp;“你这不是废话?”柳安又问:“可还有其他消息?”
&esp;&esp;“嗯……”王津想到了,但柳安向来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敢开口。
&esp;&esp;柳安等不及,“快说!”
&esp;&esp;“裴刺史有三个儿子,举发之人正是他三子在长安,曾得罪过的人。”
&esp;&esp;“三个儿子,小三子的仇人啊。”柳安淡淡一笑,“留住裴刺史的命。”
&esp;&esp;“是!”王津知道,这件事丞相是管定了。
&esp;&esp;看着王津匆忙的脚步,柳安心中有些复杂。
&esp;&esp;许是因为裴刺史,也有可能是因为永州的人要回长安了。
&esp;&esp;他手里并没有很多真正能信得过的人,最死心塌地的也就是王津和周禾。可惜一个没脑子,一个脑子太多……
&esp;&esp;他自己上手锁住了庭院,铁链落在地上的一瞬间,整个人回到了往常的模样。
&esp;&esp;他扯了扯嘴角,仍旧是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
&esp;&esp;……
&esp;&esp;幽闭的皇宫在夜里格外森寒。
&esp;&esp;尚未冬日,各个宫中已经开始有了暖炉,但暖炉总会令人干燥。
&esp;&esp;半靠在坐榻上的女子衣衫单薄,不完全贴身的上襟,隐约显露着风姿。
&esp;&esp;一抹赤色点在朱唇,略有些重的头饰使其微微后仰,露出纤长的脖颈。
&esp;&esp;“娘娘,孙公公来了。”婢子轻声道。
&esp;&esp;但女子并未睁眼,两指落在眉心轻捻,“让他进来。”许是有些累,声音中失了些中气。
&esp;&esp;一阵碎脚步后,为首的太监欠身行礼。
&esp;&esp;“淑妃娘娘,陛下今日来未央宫。”孙恩德弓着身子道。
&esp;&esp;彼时,程裳才坐直了身子,微微一笑,“有劳孙公公了。”
&esp;&esp;懂事的婢子塞给孙恩德一些赏赐,他嘴上笑着说使不得,最后还是尽收囊中。
&esp;&esp;等孙恩德离开,程裳又成了方才没有精神的样子。
&esp;&esp;“娘娘,今日可让陛下进来?”婢子的声音有些轻。
&esp;&esp;毕竟将皇上拒之门外的,属实是少。而她们这主子,一连拒绝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