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话语里的笃定让颜如海心里放心,最后还是认同了锦绣的话:“既是如此,倒是日后寻机会再说吧,只是到底一国公主不能正名……哎。”
听到外祖父这话,锦绣当然知道外祖父颜如海这话里没有说完的意思,只是,在大荣眼下这样的皇室之中,只怕晚些承认自己的公主身份,才是最为你明智的。
“外祖父不必担心,阿若也有她自己的想法。”
颜如海又是叹了口气:“也罢,也罢。”
……
第二日,皇帝终于能强撑着虚弱的龙体继续早朝群臣之会了。
群臣们欢喜之余,却是皇帝在早朝之上,很是平淡地说出了李太医暴毙在自家府宅的事情。
一时间,群臣惊动,尤其是之后,皇帝直接让去往李府验查的仵作将李太医的身中毒症之事,详细地在朝堂之上细说完毕,群臣们不免从中察觉到了不对劲,一时间,人心惶惶。
事后,锦绣听闻早朝回来的外祖父颜如海说及此事,心里明白皇帝这番作为,不啻于带有警戒的意味。
只不过,这些在锦绣看来,皇帝不过就是徒劳,根本没有多大的用处。
倒是锦绣后来听闻,昨日,自打她和外祖父回了相府之后,赵太后又去了乾清宫,而后居然没有半点的要宣召她的意思。
如此看来,锦绣觉得,或许皇帝和赵太后这两人之间的母子之情,已经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了。
隔阂只怕已经开始产生了。
换做任何一人,想到自己深中慢毒,而母后还一无所查,甚至还重用那人,居然还没有发觉那日的居心叵测,换谁只怕都会在事后好好想想的。
尤其身处皇帝那样的位置,常年对皇位的欲望,也滋生出深深的猜疑,尽管那人是自己的亲人,然而,皇室之中,又真正会有多少的亲情可言。
前世的自己,皇晟樊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锦绣目光重新落在手里的书信之上,但见上面,字迹洋洋洒洒,苍劲有力,落款处的“睿恒”二字,锦绣的眼里微微现出一丝复杂。
这是江南的来信,信上所言,江南之事还未完毕,景沐暃所说,回京还需时日。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让皇帝的命尽量往后延长。
隆冬将至,将要飘雪的京都,寒冷愈加凌冽了。
……
皇帝的康健反反复复着,早朝也时有断续,到底还是没有超过两日未曾临朝便是。
北漠知晓此事,说是过些时日,定然会让淮王回京,只是这个音讯从北漠传至京都,已然过去了十日之后,这才传来淮王已经从北漠动身回京都了。
而江南,还是毫无动静传来。
京都,沉寂之中,却莫名有着凝重的压抑之气。
终于,淮王已经回京,更是带了与北漠交好的讯息,一时间皇帝的赏赐源源不断地再次抬进了淮王府之中。
晚秋珊珊将别,初冬已露痕迹,而京都之中,迎来了酝酿了一月之久的喜事。
长宁侯秦府嫡长小姐,秦湘容婚事到来。
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