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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岑棽的手指摩挲着尚且温热的牛奶盒，听到这里顿了一下，他扭头看着李他，&ldo;你就没想过，男的也会对男的有非分之想吗？&rdo;

李他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亮，亮到极致，又显得懵懂。

岑棽咬咬牙，又问：&ldo;你听说过同性恋吗？&rdo;

李他想了一下，点头，然后又摇头。

岑棽低低笑了一声，又扭头看着远处，&ldo;只是听过，没深入了解过对不对？或者说，根本没那个意识去了解对不对？&rdo;

牛奶盒一角被岑棽捏出来一个凹陷，几点纸屑掉到了看台上，&ldo;我告诉你，就是男的喜欢男的，女的喜欢女的。一个男的，想和另一个男的……过一辈子。&rdo;

李他没说话，几乎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岑棽扭过头，把李他的惊愕都看在眼里，他又下一个决心，注视着李他的眼睛说：&ldo;别让别人碰你，知道吗？&rdo;

李他也盯着岑棽的眼睛，他从没看到岑棽这样过，不是命令，像是祈求。

李他说：&ldo;嗯。&rdo;郑重而坚定。

又沉默了好久，岑棽叹了一口气，呼出去成了白茫茫一团雾，岑棽重新看着操场的方向，问：&ldo;你那天怎么回来的？&rdo;

&ldo;啊？&rdo;李他还没回过神来，反应了一下，&ldo;噢，我坐公交回来的啊。&rdo;

岑棽心里抓狂：&ldo;我都快被你气死了，都跑了！你就没打个车跟师傅说&lso;跟上前面那辆&rso;？&rdo;

&ldo;你什么时候能给自己打个车啊？&rdo;岑棽无奈地问。

&ldo;那也追不上你啊。而且你当时正在气头上，应该不会理我，我越追，你越生气，你还是心情好的时候更好说话。&rdo;

岑棽听笑了，&ldo;我现在心情很不好。&rdo;

&ldo;我知道，但是这次我能追得上，总得试试吧。&rdo;

&ldo;那天你要是真追上了，我能揍得你再也追不上。&rdo;

李他咯咯地笑，笑着笑着就沉默了，他默了半晌，突然说：&ldo;……对不起啊。&rdo;

李他去看岑棽，岑棽的侧脸轮廓似乎比他第一次见到岑棽时柔和了许多，李他继续说：&ldo;我以后要还是得病，不管是绝症还是小病，不管治不治得好，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rdo;

&ldo;得了！&rdo;岑棽扭过头，和李他对视着。

李他发现，岑棽的轮廓还是那么硬。

&ldo;你真能咒自己。&rdo;岑棽说。

李他听了，也不说话，就在旁边无声地傻笑。

气氛好像比刚才温和多了，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岑棽突然说：&ldo;我问你，你体检那天，要是真检查出什么病来了，绝症，治不好，活不了多久了，你怎么办？&rdo;

李他说：&ldo;你咒我。&rdo;

&ldo;别打岔，实事求是一点，我在和你认真讨论这个问题。&rdo;

李他想了几秒钟，直愣愣地说：&ldo;我说了啊，我肯定会和你说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