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銮廷卫跟着太监一起来传旨,根本不容拒绝。
萧佑銮站起身,命人取来王爵袍服。
“此番入宫带不了多少人,王隼与白芍随我进宫,半夏你在外策应,若京中有异动,孤许你便宜行事的权力。
这些日子观察下来,严淮朗应无异心,他思维缜密严谨,是一位合格的谋士,有子辽之风,遇事斟酌相询,可用。”
半夏会意点头。
可用,就是止于谋士,不可放权。
进宫先去拜见了皇后。
方皇后态度仍是亲切和善,姑嫂二人奉承寒暄一番,皇后便劝淮南王在宫内安心住下准备冬祭。她没有提皇帝的身体,萧佑銮也没有问,皇后便心中有数,淮南王应是知道天子混进世家里南逃的消息了。
虽不知消息是从哪儿泄露出去的,但看淮南王此时温和的态度,想必也是知道轻重,愿意帮助朝廷粉饰太平,方皇后也松了一口气。
出了宫殿,萧佑銮站在廊上远眺,回身对引路的太监道:“去内阁。”
太监垂首为难道:“殿下,此时阁老们应是已散了小朝会,各自出宫了。皇后娘娘已为您安排好宫室,您要不先去歇息?”
她不再与这太监多说,提步往内阁方向走去。
“你与皇后说,孤与朝廷联手,陛下的名声是保住了。但若是想仗着本王的名头行事,就此将孤软禁起来,那便等着叛军和异族攻破皇城,一并殉国,放弃这大好河山,由着陛下在旧都另立南朝吧!”
萧佑銮在内阁一盏茶还没喝完,三位阁老便到了。
双方心知肚明,淮南勤王的大军上路,朝廷是断然不会放她跟卫军汇合的。
此次淮南王进宫,只怕也是阁老向皇后谏言,把她接入皇城放在皇后眼皮子底下软禁起来。
王爵是从一品,丞相是正一品。萧佑銮却安坐不动,也不见礼。
最重礼节的罗中丞不再耍嘴皮子叱责她跋扈,三人各自落座。
“京师危急,殿下何以教我等?”
淮南王放下茶盏,抬眼道:“季相原先是何打算?陛下与储君皆不在,凭孤与诸位阁老,是可为君王扫尾,做到瞒天过海,可之后呢?”
话既已说开,也没有必要追究淮南王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了。
三位阁老颓然,显然皇帝弃京南逃的消息对他们这些忠心老臣打击颇大。这段时间为了瞒下消息也是耗尽了心力。
“殿下既已知晓,我等的商议便也不瞒您了。”
卢升之叹了一口气。
“丞相殚精竭虑,这些日子几无好眠,还是由下官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