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敢还手?”话音刚落,只见他飞快地冲到她面前,顺手握住那扫帚柄,并同她争夺起来。再怎么说,若歌还是女子,怎可能抢得过他。很快,男子凭借体力优势抢得扫把。由于力气过大,若歌顿时失声惊叫,踉跄地栽倒在地。
男子得意的狂笑,如同拿刀一般,用扫把指着她,调笑道:“投降免死!”
若歌吃痛地站起来,不服气地看着他。他的“扫把刀”没有放下,依旧指着她。她强忍疼痛,怒视着他那张调笑的脸,她真想立即上去揍几拳,可现实是她处于劣势。
“投不投降?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他笑得愈发狂妄。
她满心的不服输,可又无计可施。忽然,她的手无意中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她斜眼一扫,竟是一个石几,几上放着一个盛满水的木桶。
天助她也!
若歌心里偷笑,表面却装出可怜相:“您让我投降?”
“嗯!”他似乎觉得目的达到,稍加放松警惕。看时机成熟,若歌立即转身,端起木桶便向他泼去,嘴里大喊:“想都别想!”
男子没想到她竟会偷袭,自己毫无防备,霎时间变成落汤鸡。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湿,头发狼狈地贴在脸上,水珠仍不停地下落。他惊得大吼:“可恶的女人!”之后便上下打量着自己的狼狈形象。
见他手稍松,若歌立刻冲上去抢过扫把,学着他方才的样子用扫把指着他,得意的大笑:“投降免死!”
男子一愣,正想对她说什么,突然在她面前跪倒,磕了一个响头,郑重地叫道:“主公大人!”
猴子藤吉4
若歌听后也未多想,反而愈发得意,她收起指着他的扫把,心中暗自偷笑,想不到有人向她俯首称臣。若歌将扫把扛在肩上,重咳一声:“哀兵必胜,这个道理主公我今日告诉你。”她意犹未尽,“既已投降,主公我就暂且饶了你,免礼!”
可他非但未起身,反而把头又低几分。
若歌心头一阵疑惑,扛着扫把看着他。
只听他突然大声道:“把您吵醒了,在下该死!”说完,他磕了个响头。
她心头一紧,忽然认识到男子似乎不是在对自己说话,等一下,他叫“主公”,难道是指信长?对了,信长不是住在后院吗?难道说…………
她倒吸一口冷气,扛着扫把转过身去,顿时惊得“啊!”的张大嘴。信长正坐在房檐下的走廊上,喜怒难辨地看着她。他身着白色睡衣,长发披散,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不停地扇着,似乎已在此“观战”许久。
若歌惊得杵在原地,看着他,又看看跪在地上的“落汤鸡”,心头顿升一股担忧与害怕之情,竟忘记请安行礼。
信长并未在意她的失礼,突然大笑,对那跪在地上的男子揶揄道:“怎么?一早被一个女人打?”
“……”他跪在地上,缄默无语,稍加斜眼死死的盯着若歌。若歌未理会他的表情,只是望着信长,紧张地等待接下来的“裁决”。
信长未再多言,他收好扇子,起身下令道:“猴子!”
“是!”男子急忙应声答道。
那个男子叫猴子?若歌心中暗自猜想,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笑这个的时候。她半低着头,继续听他们的谈话。
“我和利久今晨便要去巡检,你快去给我们备马!”
“是!”
原来他也是信长的手下。若歌认识到自己的确是误会他了。她定了定神,对他满怀歉意地一笑。他嘴上“哼”一声,未接受她所谓的道歉便转身离去。去时,愤愤不平地瞪了她一眼,仿佛在向她转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猴子退去后,若歌依旧呆立在原地。她悄悄抬起头看着信长,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中一颤后,她又立刻把头低下去,一阵慌乱。猛然间,若歌认识到自己还未请安,正要跪下行礼。“罢了!”信长摆手示意她免礼,轻笑道:“这一早演得是哪一出?”
若歌抿着嘴不语。她缓缓的抬眼,用东躲西藏般的眼神悄悄地观察信长的表情。他那鹰隼般的眼神令她一阵心慌。见她在看他,信长大笑:“怎么?刚才的烈性哪去了?”表面上的确在笑,可她在他眼中却丝毫未察觉到笑意。她心头一紧,深鞠一躬:“我感到十分抱歉!”好歹自己也算是大家闺秀,一想到自己“施暴”的场面被人一览无余,她不免有些羞愧,再加上此人乃被前田家称为神的主公的侍从,这又使她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深感不安。
他盯着她半晌道:“哀兵必胜?这词是你可是想出来的?”
在他眼神的追问下,她道:“不是,这个词出自《老子》,表明正义的一方必定胜利。”说完她想起方才的“落汤鸡”,觉得甚是好笑,未忍住,“扑哧”笑出声。
信长惊讶的看着她,过后摆手道:“罢了,就当早晨看了一出戏,不再追究了!”
沉默良久,他转身正要回房时,用怀疑的口气抛下一句:“你真是读四书跟诗词长大的?”之后,后院里便只剩下她一人。。 最好的txt下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