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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第1页)

心这盘龙剑不但把你盘着,而且还会把你钳住!”另一名诧道:“老四到底眼尖,你竟认得出这是南宋时候的盘龙剑法,这贱人敢情有点来历!”要知于志敏初会秦氏姐妹就答应各教她姐妹一套剑法,玉莺该学连环珠玉剑,玉鸾该学盘龙剑,看来留下两本创谱,秦玉莺一齐学了,自以为已经十分纯熟,那知禀赋有关,无法到达精练神化的地步,给行家一看,就认出来。但秦玉莺独自不省,心想:“你既认出这套,我偏教你认不出。”剑法忽然一变,立即施展连环珠玉剑。这一套以功力见长的剑法,招中有招,式中套式,真如珠玉落金盘,丁冬悦耳旁观那少年“咦”一声道:“又变了,这是一套什么剑法,大师兄你可看得出来?”另一位少年道:“好像是珠玉剑,又好像不是!”秦玉莺已把那姓包的杀得手忙脚乱,喜在心头,听旁观两少年尽在猜她剑法,不禁冷笑一声道:“是又怎的,不是又怎的,要不服气,就来折两招看看瞧!”猜是珠玉剑那少年朗笑道:“不自量力的娇娃,只怕你吃不下那么多吧,你李爷就来试个深浅!”姓包的笑道:“大师哥有兴,你尽管来,这匹马儿不好骑,我不和你争!”秦玉莺听这几位油嘴滑舌的强敌,语语双关,直恨得芳心乱跳,俏脸生烟,怒骂一声:“请云芬那老贼就只能教出你这些贱种!”姓包的听秦玉莺骂出他师父的名这,不禁一怔,被秦玉鸟一剑分心刺到,吓得他惊叫一声,倒数丈。秦王莺一步迫上,侧面猛喝一声:“接招!”一股劲风已临身侧,急一投身子,那股劲风竟将地面铲成一道长沟。在这疑问,一条少年身形已捧剑站在她面前,喜孜孜笑道:“小生号为天尊神童李妙姜,最能怜香惜玉,你我玩玩而已,何必认真拼命,难道美娇娥已届破瓜之年,依然不解风情么?“秦玉驾明知这伙强敌决无好话,不待对方说毕,早已连连十几招,担这位李妙姜确有过人艺业,上躯不动,敛招不发,单靠脚下宫步频移,便令秦玉莺剑剑落空,并还说得字字入耳。穗姑见势不好,娇叱一声,由瓦面扑落,顺手就是一剑,喝道:“姓李的!这是什么剑法?”秦玉莺趁机一闪身躯,又要找那姓包的交手。那知快要追上的时候,对方观战少年飘然而出,劈面就是一掌。秦玉莺未见掌风,先见掌形,知这人掌法快得出奇,急一偏身子,一剑搪去。那少年一闪身子已绕过秦玉驾身后,伸掌在她臀上轻轻一捏,笑说一声:“好嫩!”却欣然飘开。姓包的少年喜喜笑道:“老四!这甜头倒先叫你吃到了!”那少年笑道:“谁教你是傻瓜?”秦玉鸟一时轻敌,受到莫大的耻辱,羞的厉叫一声:“强哥!先走了!“就想横剑自刎。那知剑锋末及咽喉,猛觉手里一震,宝剑已被夺去。同时听到“啪”的一声,不知谁已挨了一个耳刮子。秦玉莺自分必死,那知有此一变,初还以为是那少年夺去她的剑,想将她擒去淫辱,及至睁眼一看,却见一条纤影落在眼前,不由喜呼一声:“霜妹!”那人回头笑道:“谁是你霜妹?”秦玉莺以为是王紫霜到来,才喜极而呼,不料认错了人,一时竟怔得无话可说,却见那被称为老四的少年站在一丈开外死自摸脸。面前那少女问了一声,见秦玉莺那付神情,淡淡笑了一笑,回头朝那少年道:“我早知你们这些臭男人不怀好心,果然想把我姐妹支得远远地,好让你们称心如意,你余妙姿出不想想看,你那鬼心计可逃过我观天掌?”那被打的少年怒道:“钱孔方,你难道不是流民会的,为何横生枝节?有大师哥在此,只怕你也讨不了好!”那少女冷哼一声道:“我是流民会的又怎么样?打你这欺负女孩子的人还不好比打狗一样容易?”秦玉莺已听出他俩人在同室操戈,但信这被称为钱孔方的少女把那妙姿骂作狗,竟忘了自己方才的羞辱,忍不住“噗哧”一笑。余妙姿被骂得脑羞成怒,大叫一声:“大师哥!你管不管?我和这贱婢拼了!“李妙姜尚答话,忽由远处传来一声:“你敢!”这一声似是一位中年妇人所发,在场每一人都听得清楚。余妙姿急得高呼一声:“师叔!这是怎样一回事?”那人敢情就是男贞子诸云芳,只听她格格笑道:“你这些小放子要杀人、要放火、要报仇、要雪恨,我作师叔的不管,若要违背男贞的戒律毁别人的女贞,那,无论如何也不行!”也许还有别人夜她旁边。接着听她改个口气道:“如何?你也亲眼看到了,我曾说女子最易守贞,只有你们男子最坏,你不相信,这回该相信了?”另有个老人口音呵呵笑道:“你那个孔方,孔圆,没遇上美男子罢了,要是给她们遇上,只怕那贞字也不要了!”秦玉莺自伐不死,却引出流民会的人意见分歧,不觉大感惶惑。钱孔方将宝剑塞回她手上,低说一声:“姐妹再和他打!”话声落入去远,秦玉莺明白对方心意,一步纵往余妙姿身的,狠狠就是一剑。

《明驼千里》——第二十七回

第二十七回蝉媳归来 妾姬相对泣家人远别 父子各分途

余妙姿虽是举止轻优,但在艺业上也确有独到之处。秦玉莺一剑未到,他已忽然走避,双掌又打向秦玉莺背后。秦王莺对方身法恁地迅速,急又使出“盘龙敛法”图保自身。于志敏见爱妻连施两套武法,均被敌人识破,心知不妙,不料才换上一个敌人,爱妻就送遭挫辱,登时怒气攻心,狠狠一剑劈去,要和敌人同归于尽。但那曹妙嫦却没有必死的念头,见对方剑气如虹,立即一斜身形飘往一边,拦住于志强身后,防他与秦王莺联手夹击余妙姿。于志强听得爱妻那句决绝人家的厉呼,直是心肝俱碎,穗姑也不禁悲从中来,几乎忘却接战,幸在错眼间,瞥死一条纤影电射而到,还未及辩明敌友,秦玉莺的宝剑已落致那人手中,敌人也同时接了一个耳刮子。这些情景落于志强和穗姑眼里,不啻服下帜增神益气的良药,一时间气充力猛,剑光大盛,几乎把当前敌人杀得喘不过气来。及至听那人与敌人对答,才知强敌环伺,而且来的救星也是敌人一伙,不过行为比较端庄而已。虽然如此,但各人已知除了一死,决不会再被羞辱,反而气定神闲,沉着应战。于志强边战边退,冀园与秦玉莺成一起,那知秦玉莺恨敌过甚,一味蛮斗,忙叫一声:“莺妹!鹄鸶夺蝮猴王剑!”秦玉莺被夫婚一语提醒,慕地一跃数丈,未待敌人追来,一用“回龙顾祖”剑带身转,立即施出猴王剑法,但剑光如电,剑尖如山,剑气如电,而且“咝咝”响起锐风,震撼心魄。鹄鸶夺腹的身法一经展开,已是专走外线,反困敌人。余妙姿骤遇这诡异的身法和凌历的剑法,他自己那套悠哉游哉,腾挪戏耍的身法立即相见绌只得亮出兵刃,杀做一团。这时剩下一个包妙始敢情听那钱孔方说杀人放火的话,他看到师兄弟都各找到对手,自己由余妙姿换了下来无事可为,果然轻身一纵,跃进大门,没有多久时候,间间屋面,,火舌冒顶。那知他正在洋洋得意,站在墙头,欣赏自己的杰作的时候,忽然中空中一声娇叱,射落一条纤影,一蓬剑雨,已临头上。包妙始心神一懔,猛一翻身下墙,同时掣出宝剑,大喝一声:“先报个名来,我天府神童不斩无名之辈!”新来到那人并不答腔,一连又是几剑。包妙始怒喝一声:“小爷可要开例了!”一震手中剑,又气来人战在一起。场上,八人分四起捉对儿厮杀,剑光被火映得通红,薄薄的雪地已和烂泥混在一起变成了泥浆,除了剑锋交击的声音之外,还多了脚下泥浆“唧唧”的声,交响成奇异的音乐。来的这一批“神童”全练过“坎离自交”的内视功夫,惯于久战不疲。开始的时候,于志强夫妇仗着几套精妙的身法和剑法,尚可拉个平手,时间一久,秦玉莺首先就气喘吁吁,接着于志强。也自觉力不由己。唯有穗姑练功的时日较久,获于志敏夫妇的传授又多,年龄较长,尚经破瓜不久元气耗损不太甚,一枝宝剑仍与开始交手一般凌厉,惧她的对手正是这伙“神童”的大师兄李妙姜,要想争胜一招半式,简直比登天还难。但她相距大门较近,在火光中见新来那人艺业并不太高,而剑法步法都有几分和于志敏相同,再见她绿着绿色的衣袄,由她方才叱声听来,断定是一位少女,可惜她蒙着脸孔,不知到底是谁。忽然,她心里似有醒觉,不由得轻呼一声:“来的莫非蝉姐!”原来穗姑一行来到于府,蝉儿老早因容貌被毁而出走。但这一椿大事,早由各人口中听到,那少女武艺既与于志强相同,而且又蒙起脸孔,不是柳蝉儿还能有谁?因此,穗姑立即唤她一声。但那女浑然不觉,仍然一味与敌人哑斗。于志敏被曹妙嫦杀得不逞他愿,虽听那少女声熟耳,也不敢分心去想,及至听穗姑叫出“蝉姐”两字,心里一喜,也随着叫道:“蝉师姐!一个敌人也休放他走!”他知道这位师姐性子最急,下手也狠,一时勇气倍增,剑招也加倍凌厉。曹妙嫦却嘻嘻笑道:“别说是师姐,就是你师嫦到来,也救不了你,今天定把你这几个狗男女擒住女贞,教龙卷风找去,好待一网打尽!”于志强听敌人连诡煤都说了出来,又是暗暗担心,情知女贞奴儿干的天王庄非卧虎藏龙之地,敌人怎敢恁般仗倚?想到近处还有八名强敌,纵使把眼前的敌人胜了,最后还得遭擒,怪不得敌人选择初更未到的时分来袭,原来他想以时间磨到自己这边的人人筋疲力尽,才好捕捉活的回去,好诱敏弟上当。他不想还好,这一想起来,越想越惊,招式渐乱,曹妙嫦更加得意地笑道:“看你能挨到几时,不如就此丢下宝剑。将少爷几分力气,将来也痛快给你一刀,免你多受痛苦!”于志强被对方几句话一说,也觉得心中无限凄凉,但要束手就擒,那还不谈战到底?就在四小侠心慌神乱的当儿,遥远的南方出现一条长有数里的火龙,贴地飞驰而来,火龙前面几条黑影更是十分神速。不多时刻,火龙的前头相距斗场不过里许,忽然二三十丈外传来一声厉啸,那啸声震得四小侠毛骨惊然。啸声方止,四名“神童”各虚进一招,立即向声源来处纵步而去,却听一个冷冷的老人口音说道:“于冕被老夫命人擒去,暂时不死,限你等三个月内到奴儿干天王庄决一胜负。愈期先将于冕处死,然后再要你等性命!“声过寂然,想是十神童和他俩位师父都已走了。四小快不禁茫然怔在当场,却见一道红影飞落,诧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蒙而少女墓地一震,一跺脚已跃开十几丈,拔步向原野飞奔。于志强猛然醒觉,叫一声:“红姐快追蝉姐回来!”原来那道红影正是往河间府避难的红姑,她和龙啸云到何问府赁屋安置佣仆之后。惦记着家公这边的安危,想起个人力薄,立即将情形禀朗府尊。那府尊听说功臣家里有逆贼党人浸494犯,那还了得?急招集满城文武,点起兵马赶来救援,红姑虽怀有数月身孕,自知并无大碍,竟和龙啸云奔在兵马先头,远远看见府中火起,更加尽力飞纵,将龙啸云抛得望尘莫及。这时听说走的那少女竟是蝉儿,接女齐唤一声,立即追赶。红姑轻功最快,一下子就超出于志强和二女好远,瞥见那身形影仍在狂奔。急大声呼叫:“蝉妹妹,等一等!”边叫边跑,距离越来越短。但那蒙面少女仍然狂奔不已,眼看就要到达江信一到过的树林,红姑心里一急,悲呼一声:“蝉妹!”奋身一跃,竟远达三十多丈,超过蒙面女前头,然而这一跃,用力过甚,竟闷哼一声,由半空栽倒下来。蒙面少女不禁一惊,急一步抢上前去,将红姑抱进怀中,摸出几粒丹药纳进她嘴,凑上自己的嘴唇,一口气将丹药吞进她喉咙,然后招着她疾走入树林深处,盘膝端坐,将红姑放在膝上,轻轻抚一抚她微凸的小膜,不觉流落两串泪珠,悲叹一声:“这是何苦”?红始在那蒙面少女怀中悠悠醒转,半展星眸,发觉躺在别人怀中,她本来并不认识蝉儿,但听各人口述蝉儿身世如何可怜,已自哀伤欲绝,这时反手一捞,将蒙面少女纤腰捞个结实,才凄然问道:“你可是的蝉妹么?”蒙面少女那见过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竟会有这般情重?登时感动得泪珠纷落,湿透了面幂滴在红姑脸上,良久良久,才进得出“红姐”两字,却忍不住泪涌如泉。红姑见她果然是蝉儿,也不知因为同情她的遭遇,还是自悲身世,竟不能再发一言,相对哭泣。不知经了多少时候,林外忽然传来穗姑的声音道:“阿强你听听,林里面有人哭,定是她们两个!”蝉儿霍地一惊,急低头一吻一吻红姑的脸颊,附耳悄悄道:“红姐!蝉妹终生领受你这份情意,但我不愿再见他们……”蝉儿生怕于志强一伙到来,不但是走不脱,反而更加尴尬,着急道:“你我往别处说去!”这一句话居然发生莫大的魔力,红姑迫不急待地一跃而起。蝉儿笑道:“闪动肚子啦!”红姑“呸”一声道:“那学来的贫嘴?快走!”蝉儿见她比自己还安着急,不知是那一世的情份,又是喜悦,又是伤感,又及幽怨,这般情绪一古脑涌上心头,挽着红姑的手,穿梭度叶,直走有顿饭时光才停下脚步。红姑看新到这地方,巨木互抱,技杆交错,虽已树叶尽落,仍表不出头顶上的天空,不由失声道:“蝉妹一向来就住在这里?”蝉儿点点头道:“薄命人只合与鸟兽为伍,这里有洞穴可居,也还能安度这余生的岁月!”他伤心之余,人未老,心已老,一切已想得开,说起话来也老得多了。红姑一时不知怎样安就她才好,答讪着道:“这里很象闵小丫头住的那树底迷宫。”蝉儿苦笑一声道:“我那有闵姐姐命好?”红姑道:“她老早就溜了,害得那人到处寻找,还吃公公两个耳刮子,这些事你都不知道?”蝉儿诧道:“闵姐姐为甚么要走?”红姑把鸾儿被掳,闵小玲出走的一段往事,原原本本对她说了一遍。蝉儿不禁慨叹道:“闵姐姐,做得太过份了些,这事怎能怪阿敏?”红始见她对于志敏依然一往情深,忙道:“公公后来问起阿敏该怎样做,阿敏说待险去过瓦刺回来,立即历遍天涯也要找你们三人在一起……”蝉儿道:“鬼才和他在一起!”红姑握紧蝉儿的手,柔声问道:“妹妹你恨他?”蝉儿缄默半晌,悲声道:“我恨我自己的命!”她一语未毕,又情不自禁地流下两行凄泪。红姑挽着她并肩坐在树根上,掏出一方手帕要替她擦干眼泪,猛觉她是戴着面幂的,这眼泪怎生擦得?也幽幽地劝道:“妹妹不须自苦,阿敏不是荡情人,也不是好色的人,妹妹的苦痛我们全已明白,大伙儿回去过个好日子岂不是好?”蝉儿见红姑掏出手帕却又停住,已知其意,大受感动道:“姐姐的心意我也知道,我那能怪阿敏?我也知道阿敏实情实意,情深意重地对我们女孩子,但是,唉!我现在这付相貌,连我自己都不敢看,回去还有甚么意思?”虽然的真面目藏在面幂后面,红姑看不出是什么样子,但也出猜想到一定很难看,大凡越是美貌的女子,越是珍惜自己的容颜,蝉儿身受这般奇变,怎能教她不伤心欲绝?红姑缄默片刻,又道:“妹妹有这样好的德性,相貌好坏,方何要紧?而且,阿敏的鬼门道最多,说不定他还可以我得灵药闯来,替你恢复旧貌,你不回去,教他往那里找你?“说到灵药整容一事,蝉儿也觉心动,但又轻轻摇一摇头道:“此间那有这种灵药?反正我已打定孤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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