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从战圈中心暂时抽身,道:“我们对付不了他,我打算现在就出去。”
灵鹤宫的那名女修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你确定。”
阳砚山点头,再继续下去,恐怕就要在那群大能面前暴露阳家一些秘法以及他的真正底牌了。
已经得过一次正魔大会第一的阳砚山对第一的执念没那么深,只要这次能够拿到重元秘境的钥匙就行。
灵鹤宫女修原本坚定的面容出现一点裂缝,也想到现在还只是第一关,后面还不知道有哪些关卡,的确不用在第一关死磕。
有了阳砚山打算离场,其他修士更没坚持下去的理由,没有上一届的榜首带着他们,他们还怎么打。
很快一众修士竟都失了斗志。
好在阳砚山就算打算离开用的也是帮助后面修士的方法,自爆这样惨烈的方式,向来是修士走投无路之下才会做的,阳砚山肯定不是真的走投无路,而是最后再帮他们一把,同时也让后面的人见证了就连元婴大圆满修士自爆都对付不了,如此情况下再坚持真没什么必要。
在其他修士还在挣扎着要不要继续的时候,季玄想着怎么样才能死得轻松一点。
好像与对方对视,然后“啪嗒”一下倒下去就是一种挺不错的死法,但季玄强大的神魂力量又让他知道,他们是被那黑发血眸的人吸走了生命力,化作了对方的养料,这种死法真不值得。
阳砚山刚从幻境里面出来,就有一个身形高大面容冷肃的男人在其旁边恭敬候命,“少君。”
阳砚山点了点头,看向旁边一个身形娇小鹤发童颜的小女童
小女童眨了眨自己白色的眼瞳,然后道:“少君大人,你这次是不是有点太温柔了。”
“有吗?”阳砚山吃下对方递来的一颗丹药,那股子快要溢出来的毒才又再次被压制下去。
“当然有,你这次几乎没怎么用毒,那位就算不是少君能对付得了的,少君也可以用毒来尝试一二,毕竟只是个幻境,要是真能拉着那人同归于尽,少君你会是一举成名,让那群老家伙全都”
小女童还没说完,就被阳砚山打断了话头,“当时又不是只剩我一个人了,没必要,再则应姨也说了,只是一个幻境而已,不必太过于认真。”
小女童被人打断了话也没生气,白色的眼瞳直直看向自己面前的男人,那双色泽与他人不同的眼眸让她看起来极为空洞诡异,但其唇角却是上扬的,似叹息又似无奈,“我从前觉得少君大人很像我那个可怜的侄子,但现在看来,你们到底不是同一个人,区别太大了,至少我那侄子就不会为了喜欢的人克制自己,比起为了喜欢的人克制自己,他更愿意毁掉那极有可能成为他软肋的存在。”
在阳砚山的目光下,小女童继续道:“很无情是不是,但少君有时候就是要无情的人才会活得更久,一个毒人为了他人而克制自己的毒,其实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那一直在旁恭敬候在阳砚山身边的男人终于是听不下去这小女童的话,冷着声音道:“应客卿管得是不是太宽了一点,我们阳家的主子如何做哪轮得到一个外人插嘴。”
“我知道,但应缡当初受阳家家族恩惠才捡回这条命,理应扶持下一任的阳家家主将阳家发扬光大。”
那男人不悦地皱眉,正欲再说点什么,就听到阳砚山淡淡道:“好了,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在男人以为阳砚山还是偏袒那个龙族女子的时候,就听阳砚山道:“应姨,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的母亲也很重视你,并没有把你当外人,但我自有分寸,你也无需过多操心,我只是我,就算你觉得我与应暮辞再像,我也不是他。”
说着阳砚山就离开了此处,第一关结束大概还需要一会,就算完全结束也不会立马下一场考核,所以他有机会去将试炼中顿悟到的一点东西,再去琢磨琢磨。
应缡看着少年离开的身影,歪了歪头。
她还是觉得很像,太像了,当年的应暮辞被一遍遍取血,只被龙族当作器物的时候,也时常用那样的眼神看着那群前来取血的人,淡漠的,矜傲的,以至于她时常想要是他们不把应暮辞当作为其他龙族提升血脉的工具,又或者应暮辞的父母还健在,对方是不是也会像阳砚山这般。
世人只知阳家少君喜爱毒物,将自己都练成了一个毒人,却无人知晓阳家少君从小便先天不足,体弱多病,打小就泡在药罐子里,连稍微跑动一点都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在阳砚山走后,季玄他们这边的战况就愈发焦灼。
修士死得已经只剩下二十多个人,而主角白子濯就是其中之一,白子濯该说不愧是主角,看起来受伤分明受得极重,但其就是没有任何一处致命伤。
白子濯闭着眼睛,按理来说他的修为还没有达到可以用神识来视物的程度,可白子濯会听音识位,手上还有着一把鬼剑帮着他。
剑灵黑衣少年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强者,就算修为被白子濯的修为所局限,他的剑道也不会变,他甚至在这样的险境带着白子濯与他一同动作,去感受那其中剑意。
修真界剑修那么多,能够领悟出剑意的人少之又少,白子濯怎么可能再这么转瞬之间悟到。
可那剑灵居然就带着白子濯,靠着两人签订契约产生的联系,趁着这个时机去领悟剑中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