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面上难看,但还是跟在了几人身后。
季玄的八师兄现在人还有点恍惚,似乎在消化白衣男人所说的话,若是就连仙盟都管不了对方,那这偌大修真界还有谁能够救他们,对方当真就强到这个地步,难道他们就非得像那狗一样讨好着男人,祈求对方的慈悲?
可这怎么可能,每次这个游戏既然都会死人,而对方有时又好几年都不得收一个新弟子,如此频率,总有一天会轮到他,他只是一个元婴期,哪里比得上那些化神修士。
想起那人说过的我们总会有死绝的一天,不要抱着侥幸。
八弟子脑中混沌不堪,一幕幕从自己脑海中划过,在来到丹房之后,竟是直接跪了下来,脸上都是悲痛悔恨的泪水,“师尊,弟子知错,还望师尊能够饶小八一命。”
“你倒说说本座为何要饶过你?”
“师尊,弟子如何您是知道的,弟子只是一时糊涂,受人蛊惑,是,是十六师妹说师尊是邪修,占用了苍岳仙门门主的身体,门主不是这样的,只要我向仙盟举报师尊,我们就都能保住一命,师尊,信我,我只是想要大家都好好的活着,我只是受了蛊惑,并不是真的想要背叛师尊。”
那被灼央压着的清秀男修一脸幡然醒悟的模样,痛哭流涕,真诚地好似真的很后悔自己居然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之事。
白衣男人似笑非笑地看向对方,靠在一个巨大丹炉之上,慢悠悠道:“原来竟还是小十六挑拨的,本座还当怎么会有人比小十六晚回来。”
八弟子眼中迸射出些许光芒,白衣男人这么说,那就是他有活的机会。
“可是,本座此次本来就是要拿化神中期的小十六当药引,甚至特意给她留下了线索,就是想看小十六能不能拉其他人下水,没想到本座弟子中还真有这种蠢货,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竟是让小十六逃过一劫,如此,本座还如何拿她入药,难道本座还能出尔反尔不成。”
“师,师尊。”八弟子惊恐不堪。
谁能想到他竟是被人当做了替死鬼。
难怪出门找任务材料,才找到一半,他就接到了十六的传讯蝶,对方不是信任他,而是从众多师兄弟中选了他当那个替死鬼。
“小锦,你说本座是留他一命还是不留?”
季玄万万没想到这问题居然还能被抛到他的身上来,想着原主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的人设,季玄几乎是没怎么思考的就说:“不留。”
面上还隐隐透出一两分轻蔑,“师尊既然定下规矩,自然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就变卦,不然如何服众。”
白衣男人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可本座却也的确喜欢小八。”
那本来都面色惨白的男修面上闪过一丝喜悦,然这喜悦也就定格在这瞬间,因为其已经被白衣男人一把丢进了丹炉之中,很快丹炉之中就响起男人疼彻心扉的惨叫,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直到男人的声带被烈火灼烧坏,那刺耳的声音才完全消失。
“所以让你当本座的丹魂也是合适的,”男人补全了之前未说完的话,“本座既然定了规矩,让回来的最后一名当丹魂药引,怎么可能因为你这几句话就改变。”
将目光从丹炉上收回,白衣男人看向季玄,语气诡异道:“姜锦,你很懂本座。”
季玄笑了笑,脸上是有点高兴有强行想要让自己稳重一点的表情,但季玄实际上想露出的表情是皮笑肉不笑,要是不懂是不是被丢进丹炉的就是他了。
突如其来就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季玄很怀疑这个最受宠爱的水分。
一旁的灼央埋着头,面上表情跟好似看惯了这修士炼丹的场景一般。
而一旁的季玄却是看得认真,这是什么邪法,居然还需要修士来当做丹魂药引,话说把修士丢丹炉里面炼制出来的丹药到底有什么不同。
大抵是季玄的目光太过于认真,没一会男人就留意到季玄的目光,问道:“好奇吗?想不想要尝尝?”
季玄摇头,垂头道:“不敢。”
又是那样似笑非笑的表情,季玄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人看透了,然而不等他给出更多的反应,就已经有人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在丹房外对着白衣男人请示,得到允许之后才进来,对着人禀告了一些事。
季玄不敢明目张胆的偷听,但从白衣男人看向丹炉的目光越发冷淡,季玄不难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非就是那刚被丢进炉子里的八师兄惹出的事。
白衣男人没有再为难两人,对着两人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就开始处理起这件事来。
季玄这次算是躲过一劫,大概是这件事发生,除了季玄还有好些个师兄师姐都被叫了过去,大概就是为了敲打警告,几乎所有人都有被叫过去一次,季玄也不能由此来分析到底有多少人可能是身份不明的外来者。
六师兄与十六师姐这两个沾六的人,最近的日子比起他们这群人就要难过许多,季玄表示理解,毕竟白衣男人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主,不论是六师兄的行为还是十六师姐的行为都算得上冒犯,白衣男人要是不好好刁难一下,他这其他弟子就很容易在这压迫下有其他想法。
但从现在的局面来看,这群人都不敢真干什么,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想要反弹白衣男人不过是痴人说梦,只能低调做人,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