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燕明皱起眉头,他?发现有?些不对。
怎么他?的恐龙突然变得?硬实起来,毛绒绒的触感也消失了,甚至还有?还有?温度,最要紧的是怎么也摸不到那?几个打补丁的地方。他?不由有?些焦躁,手上的动作?便显得?急躁无章起来。
他?刚穿过来时,有?时候睡觉会觉得?怀里有?些空荡荡的,以至于经常将被?子裹成一团当成抱枕抱着。
后来睡习惯了也还好?,可?今日这毛病又?冷不丁地发作?起来,他?只觉怀里的东西怎么摸怎么不顺手,硬邦邦,触感光滑,还很烫手。
他?拧着眉头睁开眼?。
眼?前一片灰蒙蒙的。
他?的眼?睛还没适应眼?前的亮度,却一下子发现了自己的手从谢君竹大张的衣襟里伸了进去,凌乱的墨绿衣边搭在他?细瘦莹白的手腕上,再往里去瞧不分明,可?是更令人遐想。
比他?的脑子先一步反应过来的是他?的手——
狠狠地摸了两把。
谢君竹侧身支着肘,幽深的眼?神落在他?的手腕上,意味不明地说:“我还以为你睡觉只扒自己衣服。”
没想到是无差别乱扒。
此等美色在前,燕明的起床气很快消失殆尽,然后很理直气壮地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扒下你的衣服怎么了。”
说起来谢君竹从来都?是衣冠齐整端正清明的样子,衣襟恨不得?要拉到喉结,燕明还是第一次瞧见他?这般衣衫大敞,毫无形象的样子。
两人凌乱的墨发铺陈在床榻上,裹缠不清。
“渴么。”谢君竹的声线不似往常清冷,说话的时候有?些懒洋洋的,似乎也是刚起不久。
“嗯,”燕明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色,“现在什么时候了。”
他?不会一觉从下午睡到晚上了吧。
“申时初。”话音才落,谢君竹掀开了厚重?的床帘,光亮透过窗户照进来,眼?前一下子就明亮起来了。
燕明抽抽嘴角,只能夸夸这酒楼的床帘挡光效果强了,分明是下午时分,硬生生营造出了一种晚上的氛围。
中午时他?们吃的小吃许多都?是重?油重?盐的,谢君竹便在上来前提前点?了几杯解渴去腻的山楂水。
他?倒了一杯端到床边,此时燕明已经坐起身来了,没什么精神地接过来一饮而尽。
“好?喝么?”谢君竹问?。
“很甜。”听闻此言,燕明匝了匝唇,细细品了一下,山楂水酸甜清爽,解渴去腻,喝完感觉舒坦无比。
“我也想喝。”
燕明头也没抬,正想说桌子上不还有?呢吗,就被?人捉住下巴高?仰着头,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很深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分开后,他?才听见谢君竹说:“确实。”
确实什么?
确实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