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来这?么久,不说别的,脱衣服的技术他锻炼得极为娴熟。时常在夜里睡得还深的时候,自己便无知无觉地将衣服褪去。
谢君竹则任由他胡来。
天气很?热,兴许有夏日?将至气温骤升的原因,也有可能有旁的因素,总之两人只相拥在一?起便已经是满身大汗了。
在黑漆一?片的床帐中?,燕明的手探于被窝里,胡乱摸索,谢君竹则是单手直肘,用指尖细细地描绘着他的轮廓,从额渐次下滑,经由眉眼,鼻尖,唇,缓缓落在他的下巴上。
如此脆弱,又如此独特。
燕明咬着唇艰难动?作,另一?只手则横在面前?,挡住了自己羞红的面颊,和氤氲着雾汽的眸子?。
然?而最后?叫停的居然?还是谢君竹。
燕明骨子?里终归还是个现代人,他觉得两个人如果?确定关系后?,亲吻拥抱甚至是更亲密的事情都?可以做。
这?是很?合理的事。
然?而谢君竹却觉得这?般没名没分地再往深了做,也不说无媒苟合这?么严重的词,到底还是怠慢了他,显得很?轻慢。
“可我们也不能光明正大成亲。”燕明仰着头,顺着他的思路回答。
他想,他真的是被谢君竹带偏了,明明前?段时间还在担心少?年人的爱慕会不会长久,转眼间竟然?就思考起了成亲的问题。
而且他确认,虽然?启云风气开放,龙阳断袖之事屡见不鲜,但,却是实打实的没有两个男子?成亲的先例。
“礼法不能失,至少?还是得见过?高堂。”谢君竹说。
燕明想了想到时候的场景,一?乐,开始胡乱给他出建议:“那我建议你先单独说动?我爹,我娘想揍你的时候叫他一?起帮忙劝着,不然?我一?个人肯定拉不动?我娘。”
不然?到时候青随玉一?个生气,棍鞭齐上,他男朋友还能不能有个囫囵样子?都?不好说。
谢君竹没说话,眼眸深深,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低着头拿沾了水的帕子?擦拭他的掌心。
昏暗氛围,舒适床榻,还有男朋友轻柔缓慢的抚摸,让燕明困意顿生,一?会儿便闭上眼睛,在昏昏沉沉地将要睡过?去的时候,他听见谢君竹浅得几乎要听不见的声音。
“……你是燕明吗。”
他迷迷糊糊想着,不会是做梦了吧,不然?都?这?么深入交流了,男朋友却还要用这?么怀疑的语气问他的名字。
真不可思议。
听起来有点像八点档里面最常见的替身套路剧里面会出现的台词。
半梦半醒间,他很?乖巧地回答谢君竹的问题,几个字咬得极清晰:“我是,也不是。”
他是燕明。
燕是燕鹤归老院长的姓,明即日?月,是日?月同辉大放光彩,是老人家能给出的最好的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