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绫见兄长还未回来,抓住这个空当,别别扭扭地开口:“阿沅姐姐。给留光的那个荷包,你拆开看了吗?”
舒沅难得见她露出如此神色,怔了怔,而后摇头:“还没有。”
沈绫抿了抿唇,垂下眼攥住自己的袖口,轻声说道:“里面是平安符,符上是万病回春的字样。”沈绫扭扭捏捏,耷拉着眼不敢看人。
这不好意思的模样,就像那平安符是什么害人的坏东西。
舒沅甚是不解,弯唇致谢:“阿绫费心了。”
沈绫脸颊腾地变红,她欲哭无泪地摆了摆手,结结巴巴的:“那是哥哥去求的……”
舒沅仍未察觉有什么不对,点点头又说:“那多谢他。”
沈绫呼出一口气,定了定神,下定决心似的将事实说与她听。
“哥哥说,你身子弱,到进璋书院去未必合适。就,就去请了这道平安符……”沈绫羞窘难当,脸颊红成一片。
沈澜和沈彻虽都姓沈,性格却差得远。沈彻从小就爱往定远侯府去看热闹,喜欢舞刀弄枪,缠着军士要同人习武。而沈澜则是一心读书,只有陪着沈绫出门拜访时才会与舒沅见面。
沈澜学识出众,喜好书画,自小就看得出文人雅士的苗头。同样的,也有些冷淡少言的毛病。沈绫与舒沅还算熟悉,从她的抱怨中知道沈澜不少事。
沈澜为人挑剔,在家中对妹妹沈绫要求严苛,沈绫虽也是好学的性子,面对比夫子要求还严格的哥哥也有些招架不住,时常要闹点小脾气。
舒沅和沈澜私底下没多少往来,妹妹沈绫倒是常常拉着舒沅一通埋怨。沈绫还小些的时候,边说边抹眼泪,末了还压低声音问舒沅,同样有个出类拔萃的哥哥,她在家里也这么辛苦吗?
舒沅自然不辛苦。舒沅这么一比,觉得自家兄长真是手下留情。
沈澜要称舒煜一句师兄。很早之前,舒沅还偶然撞见沈澜到他们府上来,拿着书卷有些腼腆地请教舒煜。沈澜在她哥哥面前,倒是很钦慕敬佩的样子。
眼下,沈绫小脸涨红地盯着舒沅。舒沅渐渐回过味来。
沈绫说的话大概委婉许多,沈澜的原话应当更是直白。
众人都关心她的病情。母亲在家中时更是看得紧。舒沅早就习惯了,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人要来劝一劝她,说不要勉强自己,劝她多歇息,多调养。
沈澜大约是想说。舒沅与其去进璋书院,不如安安生生待在府中,这样最是稳妥。若出差错犯了病,会闹得一团糟,令其他人也无法安心读书。
舒沅抿了抿唇,语调如常:“我这两年身子恢复过来,很少再生病。”
沈绫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重又笑开:“到时候我来找你玩。还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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