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如炼不由自主挺了挺胸膛。
五年时光一闪而过,五年筑基,十年结丹,十五年结婴,如炼的修为涨得飞快,不知内情的弟子还以为武高给他开了小灶,纷纷吵到武高前面要说法。
武高被吵得头疼,像哄苍蝇一样把人往外赶:“都说了没有给他开小灶了,你们还在这里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弟子们不肯走,也不依不饶:“不可能!那小子修为涨得飞快,若不是师父用了什么灵丹妙药给他垫底子,莫非他是神仙下凡渡劫来了不成?!”
武高欲言又止。
“这不公平!”弟子们越说越上脸,“不管那小子用了什么丹药,我们也要用!”
“对!不公平!师父偏心!”
“凭什么一有什么好东西都得向着他?这不公平!”
武高很无奈,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如炼就是靠自己一步一步修炼出来的,在筑基之前武高甚至都没有给过他什么指导,直到筑基之后才将他移进了内门。
武高以为自己已经很公平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可他没想到这些一贯尊师重道的弟子竟能闹成这样。
场面愈演愈烈,闹得像个菜市场一样,却闻屏风后来传来一道冷飕飕的女声:“不公平?有什么不公平的。”
原本嘈杂喧闹的人群登时噤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屏风之后,就看见班仪走了出来,眼神冷冷地扫了一圈,语气凌厉道:“方才是哪个说不公平的?”
弟子们大气都不敢出了,根本没人敢认。
武高咳了一声,指了几个人道:“这个,这个,这个,我刚才看还有谁说了来着?”
被点了名的几个人登时就冒出了汗,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忙声道:“徒儿错了!”
他们不怕武高,就怕这个性情泼辣的师娘。武高最多也就骂两句,可班仪打起人来是真打,如果是犯了什么很严重的错,那被打到修为折损也不是没有的事!
班仪一个一个看过去,垂下眸道:“你们一个个学艺不精,还好意思上来要说法?”
“师娘……”他们根本不敢跟班仪对视,连大气都不敢出。
于是班仪伸出五指,往空中一摆,殿中顿时叫苦连天,班仪眉眼再一竖,哀嚎声立马就停住了。
他们灰溜溜地被班仪赶了出来,正好撞见修习结束要出门的如炼。
他们压根不信武高没给如炼开小灶,又在班仪那边吃了瘪挨了罚,故而自然没给如炼什么好脸色,白眼翻得像要厥过去一样。
如炼淡淡往那边看了一眼,也懒得和这些人计较。
眼下,他还有要事在身。
宗门旁是一个村落,村落外有一条小河,他和别人约好了,今日正午要在河边见面的。
如炼出了山门后一路步履生风,到了河边一看,那个漂亮的少年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如炼的脚步慢了一点,可那少年却听到了踩在草叶上的声音,回过头来,对他招了招手:“这里!”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笑得很灿烂,如炼也不由自主勾了勾唇。他上前一看,少年身旁又摆着一个浣衣盆,里面放着几件洗好的衣服,没洗的就展开了摆在河岸上被流水冲着。
“你还真的来了,”少年站起身抬手擦了下汗,眼神兴奋,“昨天如果不是你出手,我这洗衣盆就要被冲跑了,谢谢你啊!”
又道:“你会法术,应该也是山上修炼的仙人吧?好厉害啊。”
按年龄算如炼已有二十岁余了,恰好在前两日驻颜,故而比少年高上大半个头,看着他时也得微微垂下眸去。
面对少年的兴奋和崇拜,如炼有点羞赧,最后只是高冷地“嗯”了一声。
可少年并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我叫傅烟,烟云的烟,是找高人算过了的,我还有个妹妹叫傅云。”
“如炼,一如既往的如,千锤百炼的炼。”
傅烟把这两个字在口中默默念了一遍,点点头:“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