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情报。渡边本来应该把情报交给我们,但是他忽然死了。”
他这样一说,疏狂就知道克拉克是谁了。根据马修的分析,渡边准备要拿这份情报作为筹码,让美国黑帮助其登上山口组组长的宝座,看来这个克拉克就是黑帮头目了,那么,他应该不可能派人杀害渡边,尤其是在还没拿到情报的情况下。
疏狂收起手枪,让他从地上爬起来。
“那么照你看,是谁杀了渡边建介?”
“是你。”
“发卡!”疏狂忍不住用枪敲他的头,“跟你说了不是我干的。”
那人瞪着一双大眼看她,敢怒不敢言。
疏狂眼看从他身上也找不出什么线索,便道:“算了,你走吧。”
那人料不到这么容易就放他走,又有点儿不知所措了。疏狂却不管他,自己先走了,手枪自然不会还给他的,准备拿回去给儿子做玩具。'呃,好牛叉的玩具啊。'
这时候,她那宝贝儿子吃饱了饭,坐在沙发里,抱着电话机玩得起劲,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居然拨出来报警电话911,对方在那头问了半天,回答他的只有咿咿呀呀的儿语。出于敬业负责的态度,警员追查了电话来源,然后派出了警车。
时间大约是晚上十一点多的样子,容疏狂戴着一顶鸭舌帽,带着墨镜和口罩,全副武装的走在纽约街头,还不免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人认出来。
这种心理很奇怪,她并没有杀人,但她的照片被散发得到处都是,人们都认为她是杀人犯,这在一定程度上也造成了她心理上的恐慌,伤害了她的名誉,尽管这世上还没几个人认识她,但人是脱离不了社会的,这一点在她担任御驰山庄庄主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何况现代社会,网络四通八达,很快全世界都会知道,她是个杀人犯。这可真是要不得。
一定得想个办法,让警方纠正自己的错误。只有找出真凶,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尽管目前看起来,名誉比金钱重要些,但容疏狂同学是两者都想要。她又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马修的分析,发现渡边死后的最大受益者,就是伊藤。渡边一死,山口组组长的位置就是伊藤的了。
或许,可以试着从这条线下手。
当她在思考怎么找出真凶的时候,纽约市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人在想着怎么找出她。有些人是为了那份情报,比如意大利黑手党,和美国黑帮。有些人则是为了替老大报仇雪恨,比如山口组纽约分部的家伙们,还有一些街头混混则是为了那十万赏金,至于警察嘛,当晚是为了市民安全,为纳税人服务啦。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群众的力量是惊人的。她刚刚走过两条街,就发现身后跟了一长串的尾巴,像是有备而来。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对方也很快变换了策略,换了两辆重型机车尾随其后,其中一辆车上坐着的男人,正是她在酒店里放走的那个。
等到周围的环境渐趋僻静,机车上的男人就毫不客气地向她开枪了。
疏狂在冷兵器时代待久了,很不太习惯现代武器的热情,尤其不妙的是,她深知这种武器的杀伤力极其强大,绝不是什么小李飞刀、唐门暗器可以比拟的,内心就先有些胆怯了。所以,一听见枪响,她就像罗拉似的狂奔起来,那一连串的子弹就射在她的脚下石板路上,可谓是一步一朵莲,哦不,应该叫火花。
那帮杀手也料不到她的速度竟如此之快,肯定已经超过了飞人刘翔,于是决定用这种特别改装后的机动车和她比试一下。前面的家伙专伺开车,后座上的人负责射击,子弹连续落空之后,有个家伙忽然开窍,枪口不再瞄准疏狂奔跑中的身体,而是瞄准她身前的空白位置。
这一招果然厉害,疏狂同学中枪了。
子弹擦着她的左臂飞了过去,先是一阵麻麻的感觉,然后有一股锋锐的痛感袭击了她,使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恰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长长的警笛声,有三四辆警车鸣叫着尖锐的警报器呼啸而来。不但疏狂吃了一惊,那四个混蛋也吓得开车逃跑了。但警车并没有在此停留,而是径直驶了过去。
疏狂望着车屁股离去的方向,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她把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把左臂的伤口包扎好,然后就撒腿往回狂奔。
她和凤鸣此刻寄居的别墅,据马修说是他一个朋友的,那朋友携娇妻出国度假去了,于是给他们暂居几天。
现在,那幢别墅里漆黑一片,周围的几幢房子却都亮起了灯,陆续有人走出家门,很快就在警员的指引上离开了。别墅门前的草坪上停了六七辆警车,十来个警员全部持枪以待,神色凝重。有人对着里面喊话,讲的英文,凤鸣根本听不懂。
疏狂知道事情大条了。
必须赶紧想个方法来解救目前的危机。否则,万一警察真的持枪冲进去,伤了她的儿子――天啊,她不敢想象;又或者,有不怕死的警员奋勇冲进去,不小心被凤鸣给伤害了,后果也是不堪设想。这可不是浪漫的侠客世界,杀人不偿命,还能写入诗篇来两句“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里是法制社会,他们没杀人都已经被通缉了,真要杀了人,那还了得?
疏狂急得抱着胳膊团团转,只见后面的那四个混蛋又跟过来了,但是碍于警察在场,不敢太靠近,骑着机动车在远处的路口徘徊。
此时,警方在几次交流沟通,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情况下,已经显得很不耐烦了,准备采取火力进攻了。眼见三名全副武装的警员端着枪朝门口逼近,疏狂没有办法,无奈只好对着天空放了两枪,先把警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再说。
警方万万料不到身后还设有埋伏,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立刻暂停行动,派出一组人过来查看。两名警员持枪小心翼翼移动,慢慢接近她的藏身之处。
疏狂悄悄伸手在花园里捡了几颗小石子,捏在手里,等到他们走近来时,“咻”地一声弹了出去。然后那两个人就维持着半蹲前进的状态,停止不前了。
“怎么回事?”身后传来长官的问话。
“不知道,我的腿忽然动不了了。”
“我也是!”
“第三组过去看看,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