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九娘你太客气了,他们这些泼妇就欺负你软弱,唉——”文抱珏走到她的身旁一副深情款款、感同身受的模样,“不要怕,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就来找我,我替你出头。”
&esp;&esp;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短,若是她真找了这位对孟九娘别有用心的男人帮忙,那等待她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而对待少族长的“好心”她又不能当面拒绝打他的脸,孟湘便装作害怕的模样,往后退了一步,用袖子捂住了脸,肩膀还一颤一颤的。
&esp;&esp;文抱珏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顺势举起手要去揽住她的肩,却听到背后文抱璧狠狠咳了几声,他这才讪讪地收回了手,转而对秦藻执学生礼,“学士若是不嫌弃可到寒舍歇歇脚。”
&esp;&esp;秦藻耸耸肩,一副洒脱的模样,“不必了,我这就要走了。”
&esp;&esp;文抱珏一听便向文抱璧猛使眼色,文抱璧沉吟片刻,才道:“学士是要在河渠县暂居?”
&esp;&esp;秦藻一摊手,面露苦恼:“我也不知道啊,大概哪里有好酒、好女人,哪里就是我暂居之地吧。”
&esp;&esp;一向严肃克己的文抱璧被他不着调弄的话失了言语,神情几经变换,朝他行了礼,便要拉着文抱珏离开,可文抱珏那副样子明显是不死心,想要试着抱抱他这根大腿,结果没拗得过文抱璧,看文抱珏那副气恼的模样,回去后还指不定要怎么训斥他的二弟呢。
&esp;&esp;门口终于清静下来,秦藻斜倚着马车,笑道:“这黑面郎君倒是良善的人。”
&esp;&esp;“为何会有此言?”孟湘好奇地询问。
&esp;&esp;秦藻淡淡看了她一眼,平静道:“他明明知道我的不堪却不忍说出,明明知道我的过去又不拆穿,如此妥帖的心意,我只见过两人具备……”
&esp;&esp;孟湘眨了眨眼睛,秦藻低头一笑,“所以,娘子真的不知道我为何而来吗?”
&esp;&esp;原本是不知道,可是这位原来是这样贵重的身份,孟湘便也猜到这是因为谁招惹来的了。她撇了撇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他在我这里的,不过,你能带走他就赶快带走吧,这人可是个烫手的。”
&esp;&esp;头一次见到有人如此嫌弃嬴景,还是个女人,秦藻便用一副神奇的表情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孟湘哼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便立刻重新回归老实的神态。
&esp;&esp;“大郎!”孟湘扭头叫了一声将弟弟拉进屋里的孟扶苏,没一会儿,孟扶苏就走了出来,颇为乖巧地对着她笑。
&esp;&esp;“那个人还在吗?”
&esp;&esp;“先生出门去了。”
&esp;&esp;“哈?”
&esp;&esp;“什么?”
&esp;&esp;孟湘与秦藻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便立即明白对方是知道嬴景路痴属性的战友。
&esp;&esp;“啧!”秦藻弹了一下舌头,“这要放他出门去可就回不来了。”
&esp;&esp;他的话音刚落,只听有人道:“呵呵,还真谢谢你担心我了。”
&esp;&esp;秦藻蓦然瞪大了眼睛,立刻回身将酒囊抛给了来人。
&esp;&esp;景郢或者应该称呼嬴景,一手背后,一手微微一扬,便接住了他抛过来的酒囊,“哟,你居然舍得把你的命根子给我。”
&esp;&esp;秦藻无可奈何道:“我如今再跟你接触可是连身家性命都赔上了,小九,你可一定要好好报答我啊。”他虽然这样说着,神色却半点没有身家性命快要不保的慌张。
&esp;&esp;但嬴景还是面露愧疚之色,眉眼低垂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esp;&esp;秦藻笑嘻嘻地摇了摇手,“你在说什么啊,我平淡的日子过够了,想要多些刺激不行吗?你这田园小日子过得也颇为得意呀,还有红颜知己相伴……”
&esp;&esp;嬴景下意识地就看向孟湘,孟湘则微微一笑,拉着孟扶苏进了屋里,一点也没有怀春少女的娇羞样子。
&esp;&esp;秦藻看了看孟湘的背影,又打量了一番嬴景的神情,打趣道:“这世上居然真有女子不为你容颜形貌所动,小九你这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esp;&esp;哪壶不开提哪壶,嬴景觉得自己像是被秦藻无意识地戳了一刀,这人莫不是被情伤伤透了,所以喜欢上了专门揭人痛处吧?
&esp;&esp;似乎觉察到他的不对劲,秦藻立刻正色道:“如今你打算怎么办?不会是想要隐姓埋名躲一辈子吧?”
&esp;&esp;嬴景眉头紧锁,若说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那他如今便是浓雾锁青山,暮云垂碧湖了,他仔细思量着,最后一扬手,直接将那水囊里的酒朝口中灌了一大口,嘴角流下一丝酒液,沿着他的下巴、脖颈、锁骨,最终流进他的衣服里,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esp;&esp;“若不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就必须要奋起反抗了。”他眼睛明亮,竟像那夜里散发幽绿光芒的夜明珠一般,而那里面则有着藏不住的野心。
&esp;&esp;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