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围是下策,他们可以分出人手追杀。策应,置之死地而后生,多一份外援,便多一份力量。我要找一把刀,混战刀最管用。”
“好,策应,杀出去。”杭教主一咬牙:“突围逃走,白天无处可逃。副教主,赶快把人召集过来,快。”
“遵命。”副教主显然赞成策应的,突围逃走确是死路一条。杀出一条去路,比突围被人追杀光彩。
当远处传来呐喊叫号声时,八名大汉保护着杭教主领先冲出农舍,四十余人分为三组,互相前后策应,以不徐不疾的速度冲向呐喊声传来处。
果然不出所料,现身拦截的人约二十余名,寡不敌众,接触片刻便且战且退,退向也是呐喊声传来处。
士气大振,浑天教的人兴奋万分,勇气百倍,无畏地奋勇急进。
一边是已经收获的宽阔田野,另一边是草木丛生的荒原,小径从中间伸展,五里外是另一座小村。
杀声此起彼落,钦差府走狗约有六七十名,与一群穿白衣的男女恶斗,各找对手舍死忘生缠成一团。
白衣男女约四十余名,人数虽少了一半,但每三人为一组阵势有章有法,与钦差府爪牙各自为战完全不同,因此仍然保持实力平衡局面。
退来的二十余名走狗,立即陷入混战。
极乐散人领先投入,劈面碰上冲来的三名白衣白裙女郎,三支剑交叉飞旋,把五名走狗冲得八方游走,无法挡住三女郎交叉进攻的灵活剑势。
“陈门主,你竟然赶来了。正面本教主负责。”杭教主兴奋欲狂,一剑将一名走狗劈翻。左右八名大汉加快抢出,左右一分挡住绕来的三名走狗,刀举剑扬。
左侧不远处另一组人也分清了敌我,白衣男女色彩鲜明极易分辨,毫不迟疑贯入人丛,刀光剑影八方飞腾。
花花太岁紧跟在绝剑后面,让神情狞猛的绝剑打先锋。
鬼见愁也不笨,跟在绝剑左后侧,手中刀左挥右挡,略显笨拙地封架走狗们攻来的兵刃,似无还手之力,经常被反震力震得外冲移位。
任何人也可以看出,他没有攻击的能耐,走狗们的武功比他强好几倍,能封架已经非常难得,随时皆可能死在对方的刀剑下。
绝剑徐飞扬的英俊脸庞,不再具有英俊的风采,五官呈现扭曲,眼中放射出异光,狞猛凶狠的神情极为慑人,神似一头发威的猛兽,手中的追电剑像惊电,闪烁的剑光八方迸射,所经处波开浪裂,真像一部极具破坏力的失速大车,冲出百十步,便毙了四名走狗。
四名走狗皆是武功了得的高手,都是主动抢攻三五招之后,被一剑穿心杀死的,跟在后面的花花太岁,仅刺伤一名走狗的右肩,表现毫不出色。
鬼见愁表现得更糟,先后被两名走狗逼得手忙脚乱,单刀吃力地左封右架,兵刃碰撞的声浪一阵紧似一阵,每次都是利用接近绝剑的机会,让绝剑解厄把走狗摆平的,他真可算投机取巧假虎威的狐狸。
几经冲错搏杀,终于三人逐渐被压得挤在一处,失去自由活动的空间。
花花太岁是高手中的高手,但与钦差府的高手走狗相较,份量仍嫌不足,缺乏独当一面的勇气,只敢跟在绝剑徐飞扬的身后打烂仗,也暗中负责指引绝剑的任务,混战中,总算还胜任浑水摸鱼的工作。
铮一声狂震。
他接了一名中年人狂野的一剑,猛烈的震力,将他震得手臂发麻,身形不由自主斜冲出丈外,马步大乱。
晶芒似电,一枚三棱透风镖到了他的左胸前,是另一名走狗从侧方射来的致命一镖,他毫无躲闪的机会,只等钢镖入胸。
白光一闪,叮一声脆响,三棱镖距体仅两三寸,被一把单刀化不可能为可能拍中,镖失速掉落。
镖芒和刀光,都吓了他一大跳。
他看到刀的主人,是鬼见愁。
鬼见愁向他挤眉弄眼,向侧踉跄斜窜,速度有限,似乎有点真力不继,身法欠灵活。但这一窜恰好到了左前方绝剑的左后侧,不假思索地乘势扭身一横刀。
瞎猫碰上死老鼠,刀拍中一名走狗的右胯。
一声怪叫,走狗飞摔出丈外。
走狗的练子枪,缠在绝剑的腰干上。
绝剑身形倒退,几乎被拖倒。走狗被刀拍飞,练子枪失去力源,攻败垂成,没能把绝剑拖倒。
“站稳了,大剑客。”鬼见愁及时扶住了绝剑,大声沉喝。
“去你的!”绝剑被沉声所惊,浑身一震,神智倏清,拨开鬼见愁相扶的手:“走开……”
突然光芒急变的怪眼,重又恢复狂乱的光芒,不再理会鬼见愁,追电剑光芒迸发,扑向一名走狗,剑幻化出满天雷电。
短暂的清醒作用有限,杭教主所施的禁制,不是鬼见愁的振声起劲沉喝所能破解的。
有四十余白衣男女投入,情势急转直下,浑天教反败为胜,两股人马一合,输赢成了定局。
四十余名男女的武功极为出色,每个人的修为皆可名列高手中的高手,实力比浑天教的人强几分,而且知道使用巧妙配合的阵势拼搏,在大规模的混战中,表现更为突出,气势磅礴锐不可挡。
乌合之众大白天混战,不会牵到个人名利之争,把陌生的对手杀死,也得不到丝毫实质上的好处,既没有监督,也不需攻夺或守护某一目标,与昨晚夜袭必须防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