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衣人隐身在街尾最后一座民宅旁,监视黑沉沉的小街,有人接近,可用声号通知五十步外埋伏的人。
他蛰伏在最后第二家房舍的瓦面,隐约可看到那些人布伏的动静,心中疑云大起,这些人是何来路?
不可能是钦差府或监务署派来接应的人,府城附近的走狗,不可能知道雷塘史家有变。
他第一个念头是:这些人碍事。
他的打算也是在这里等候,要尽快抢救受伤被俘的阴神傅灵姑。有这些人在,情势对他不利。
他不能立即动手将这些人赶走,雷塘撤回的人很可能快到了。而且,他也不能把来路不明的人赶走。
静观其变,是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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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漫长的等待,其实为期甚暂。
时光飞逝,但在他的感觉中,漫长得像是分秒如年,焦躁难安,心乱如麻。一旦对某件事或人关切过甚,他便失去应有的冷静。
不久,听到脚步声,看到了大踏步而来的五个人影,几声短促的犬吠打破了夜街的沉寂。
示警的忽哨声传出,负责了望的人悄然后退。
领先开路探道的五个人,是穿了墨蓝色劲装的大汉。后面五六十步,大队各式各样打扮的人,分成两路急走。
中间,是拾了受伤俘虏的担架。共有四个需抬走的俘虏,另三个伤势不算重,但仍得由两个人挟持而行,半拖半推走得相当吃力。
大队后面,还有一小队断后的人。
除了七个俘虏之外,总人数已超过六十大关。打算向这些人挑战的对手,实力必须相当。
布埋伏陷阱,就不需相等的实力,猝然袭击,很可能在瞬间消灭一半人手。
二十余名埋伏的人,似乎没有猝然袭击的打算,埋伏处的末端,三个黑影现身堵在路中,一字排开屹立如山,拦路的意图明显。
五个领先的人看到黑影了,发出一声警啸,戒备着向前接近。后面大队中立即派出十个人,纵掠如飞快速地跟上两面一分。
“想拦路吗?可知道咱们的底细?”一名劲装大汉上前打交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你们是监务署的税丁,没错吧。”中间那位黑衣人声如洪钟,黑夜中也可感觉出傲气:“你们从雷塘史家来,大概已把史百万打入地狱了。”
“咦!知道咱们的底细,仍敢在咱们家门口示威撒野?你们又是何来路?口气不小,消息也惊人地灵通,定然来头不小。谁是主事人?”
“我。”
“阁下是……”
“先不必急于问来路,在下找你们商量一些小事。劳驾,去请贵上三眼邪龙童杰来,当面商量解决之道,双方都有好处。”
看气势和口气,绝不是拦路套交情的,敌意浓厚,陈兵相胁的举动一清二楚。
赶来列阵的十个人中,出来一个梳道髻穿青袍的佩剑人,但不是老道,梳道髻而巳。
“呵呵!阁下好大的口气,摆足了威风。”这人取代了穿墨蓝劲装大汉的位置,笑声洪亮震耳:“敝长上位高辈尊,身份地位也非同凡响。阁下,并不是每个阿猫阿狗,便可随随便便约见身份地位高的人的。至少,阁下该让咱们这些听候使唤的人,知道你是老几呀!对不对?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在何处得意?”
“绝剑徐飞扬。”
“什么?你……你不是在三叉河吗?”
“三叉河的确有浑天教几个小人物藏匿,在下到达的前片刻居然得到风声逃掉了,显然有人出卖消息两面拿钱,把在下拖在三叉河乱闯。幸好碰上好朋友,不但奉告月华门那些人的下落,更告知贵督署已在雷塘史家逗留两天的消息。所以,在下在此地等你们凯旋回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