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举动反而让阮长青更加警惕,“别跟我耍些花样!说吧!什么事?”
可阮羡还来不及回答,他身边的季雨眠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往前坐了点,挡住了他的身前。
维护道:“阮董,我们阮总就只是过来跟你打个招呼,请你不要用那些难听的词汇为难他。”
阮羡坐在他身后,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黑着一张脸的弟弟,摩挲了下指尖,宝蓝色瞳孔里盛着似笑而非的笑意。
阮长青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正要出声痛骂哪个不长眼的敢呛他的话,这时候才注意到阮羡身边竟然一直都跟着这个秘书。
这秘书看起来很年轻,似乎刚刚大学毕业,长相英俊,一身长黑风衣,下颌线如一把锋利的刃,墨色瞳孔却是望不到底的黑。
可这样的气质和长相放在那都不应该被忽略,更何况是警惕心一直很强的阮长青。
可他刚刚确实下意识忽略了这个年轻人。
这让他不得不多看了年轻人一眼,这一眼,却让他浑浊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他在商场沉浮多年,见过许多人,却从没见过有哪个年轻人能拥有如此心性。
这年轻人暗藏的特质坚韧又隐忍,仿佛能与黑暗融为一体,让人放松警惕去忽略他。
这实在是一种危险的特质。
莫名让阮长青想到了生长在沼泽地里带毒的藤蔓。
藤蔓生长力顽强,似乎不需要太阳的滋养,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壮大,根本无法将其摧毁。
他倒吸一口凉气,若是这年轻人在京城有个好的家世背景,那必会前途无量,说不定还能让京城现有的商圈势力重新洗牌。
他通常是很欣赏这样野心勃勃的年轻人的,可当这年轻人成了阮羡的秘书,他不免有些遗憾。
开口也忍不住冷嘲热讽道:“什么时候换了个秘书?之前那个小苗呢?是终于受不了你离职了?”
阮羡的眼睛却在这时候亮了起来,宝蓝色的瞳孔熠熠生辉,像说到了他很感兴趣的事。
“爸,你不知道吗?”
这是近年来,阮羡头一次称呼阮长青“爸”。
可这却让阮长青后背有些发凉,他冷声道:“知道什么?知道小苗什么时候离职吗?”
“当然不是啊。”阮羡很愉悦的反驳,那双宝蓝色的瞳孔笑得十分好看。
“这是爷爷给我安排的秘书,是京大金融系的高材生呢,在校期间成绩优异,年年都拿奖学金。”
“而且我这个秘书可是当年京城的高考状元,京大为了让他入学,还给他减免了四年学杂费呢。”
阮长青的脸越来越黑,“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是在跟我炫耀你得了个好秘书吗?”
“可再好的秘书,在你那个不正经的公司能干出什么成就?”
“哎,爸说得对,季秘书在我公司确实是屈才了。”阮羡佯装遗憾道:“但我来跟爸说这些,却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奇怪,爷爷给我找了个这么好的秘书,竟然没跟爸说。”
“而且我听说爸公司最近遇到了很棘手危机,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可却连个出决策的人都没有。”
“哎,真是可惜啊,我只是很心疼爸罢了。”
“阮羡!”阮长青脸彻底黑了,“你是看人过得好心里就不是滋味对不对?你少在这挑拨离间我和你爷爷的关系!”
“你可别忘了!谁才是你爷爷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