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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第1页）

&ldo;今天一大早就有人亲眼目睹魔教教主现身奎天楼，定是去测吉日了。&rdo;

&ldo;我二叔他&nj;小&nj;舅子的三女&nj;儿&nj;就在无厌宫当差，她早上还给我传音了，说国师昨夜连夜召裁缝入宫，指不&nj;定是做嫁衣呢！&rdo;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有理&nj;有据，季尧越听越觉得可信，越信就越觉得心慌，她哆嗦着扒拉住祁鹤：&ldo;速……速去把顾长老叫回来，她她和牧离下山买糕点了，甄记铺子！&rdo;

顾萌被火急火燎地叫了回来，听完季尧的陈述，老气横秋地拍拍她的肩，安慰道：&ldo;娘亲，看开些吧，虽然&nj;我阿娘当年&nj;是说了要娶你的话，但谁让你眼瞎又跟了牧离呢？你俩木已成舟，如今阿娘要嫁给国师，你也别&nj;阻拦了，就让她俩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吧。&rdo;

她叫季尧娘亲叫得格外顺溜，但对牧离和国师却死活叫不&nj;出口，国师当年&nj;差点抽干陶砚真龙之血的仇她还记着，而从小&nj;到大牧离也没少欺负她。

牧离就站在门口，把顾萌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默默在心底又给顾渊凝记上了一笔。

季尧迟疑半晌，最后试探地问道：&ldo;你是不&nj;是对我们上一代的感情有什么误解？&rdo;

&ldo;没有啊，我了解得很深入。&rdo;顾萌诧异看她：&ldo;不&nj;就是一开始你和阿娘在一起，后来因为牧离从中作梗分开了，你就跟了牧离，再&nj;有了我，发&nj;生了亡国的那些事，但是我阿娘这一千年&nj;里对你念念不&nj;忘，你如果对她……&rdo;

季尧用灵识偷偷扫了扫牧离，发&nj;现她周身灵力&nj;波动越来越大，似乎马上就要控制不&nj;住了，但见顾萌越说越来劲，她怕牧离忍不&nj;住揍孩子，只好用灵识封住了顾萌的嘴？

牧离发&nj;现了她的小&nj;动作，没有生气，反而露出和善的微笑，温声说道：&ldo;既然&nj;无厌宫有喜事，身为顾教主多&nj;年&nj;的好友，我自然&nj;得备上贺礼走上一遭。&rdo;

她面上虽然&nj;带着笑，但季尧还是从她的话语中察觉出一丝杀气，不&nj;由缩了缩脖子，连忙拖着顾萌进了屋。

牧离说走就走，连午饭都&nj;没做就离开了器宗‐‐孩子认贼作母怎么办？哦，那就只好把贼杀了。

她杀气汹汹来到魔教地盘，再&nj;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到无厌宫，扫视一圈却没有发&nj;现顾渊凝的身影，只看见了蹲在花园一角烤鱼的国师。

她仔细瞧了瞧，嘶，那不&nj;是顾渊凝养了八百年&nj;的灵鱼吗？据说那鱼身上带了魔教气运，当年&nj;季禹想借鱼蕴养一下老宅都&nj;没能成功，今日却被国师烤了，顾渊凝指不&nj;定会气出什么好歹……关键烤就烤吧，怎么还烤得跟焦炭似的？

她看不&nj;下去了，主动现身问道：&ldo;要我帮忙吗？&rdo;虽然&nj;凭她的厨艺已经挽救不&nj;了，但至少能将中腹那一小&nj;块尚未烤焦的部分救回来，好歹是魔教八百年&nj;的气运，能吃一点是一点吧。

国师大约也想到了这点，静默片刻，将鱼递给她，让出了位置。

牧离接过烤鱼仔细看了看，发&nj;现焦黑的部分只是没有去除的鱼鳞，还没烧到里面的鱼肉，不&nj;由松了一口气。

&ldo;顾渊凝呢？&rdo;她一边刮掉鱼鳞，一边问道。

&ldo;奎天楼。&rdo;

牧离指尖一颤，撇开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地问：&ldo;她跑奎天楼做什么？&rdo;

难不&nj;成真是去问吉日了？

国师仔细回想了一下顾渊凝离开前&nj;说的话，&ldo;她最近眼皮老是跳个&nj;不&nj;停，又听闻眼皮跳可能导致面瘫，所以去找奎天楼楼主咨询防治面瘫的法子了。&rdo;

&ldo;她果然&nj;是闲的没事做了。&rdo;牧离小&nj;声嘀咕一句，随后不&nj;放心地追问：&ldo;那你连夜召裁缝入宫做什么？&rdo;

&ldo;缝被子。&rdo;国师随口答道，又摸了摸尚且带着寒气的衣裳，&ldo;也不&nj;知是不&nj;是靠近鬼族的缘故，无厌宫阴气有点重，夜间睡着有点凉，得多&nj;备几床被子。&rdo;

&ldo;修缮老家宅子呢？&rdo;

&ldo;正好季禹被冰封住了，我就琢磨着把老宅打造成一处名胜，供人瞻仰，顺便收取一定的费用。&rdo;

牧离不&nj;再&nj;说话了，只一心控制火候烤着鱼，只要不&nj;是国师眼瞎嫁给顾渊凝就行&nj;。

不&nj;得不&nj;说，顾渊凝养了八百年&nj;的鱼味道确实不&nj;怎么样，肉质老了些，国师尝第一口就磕了牙，但她不&nj;忍浪费，凭借着龙族强大的咬合力&nj;硬是将整条鱼吃完了。

吃完烤鱼，国师拍拍身上的尘土，起身望着澄澈的天空，轻喃一句：&ldo;牧离，你我互不&nj;相欠了。&rdo;

牧离没有杀害季陆两家任何一个&nj;族人，也没有害死帝昊和承璎，看上去是那样的清白无辜，但她对她的感情早就在千年&nj;的恨意中烟消云散了，互不&nj;相欠是最好的结果。

牧离闻言，怔愣许久，终究还是说出了一个&nj;&ldo;好&rdo;字。

在清回城见到神魂第一眼时，她就明白了，神魂眼中的恨意是真实存在的，阻断了她的一切妄想。索性她还有季尧，那是真正的季尧，是她永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