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事物摇晃着,只剩下男人作为稳定的视线焦点,原烙音无法躲开萦绕的乌木信息素,也无法控制自己脱离窘迫处境。
就像是被抽魂似的,他居然干了二十多年来从未想过的事,去拿别人的衣服。
原烙音又对上那一双眼睛。
黑暗的心思逐渐放大,这人眼神中的寒冰与窥伺时的火热截然相反,但原烙音知道它们出自是同一个人。
既然这个alpha的信息素有用,既然他长得还勉强看得过眼。
他好像失去清醒的意识了。
求生欲望占据了原烙音的大脑。
“这位先生,您缺床伴吗?我不缺钱,也不图色,随叫随到,只要您给我信息素就行。”
沉默,还是沉默。
那个男人盯着他,原烙音瞬间有被大型动物掠夺呼吸的窒息感,他想道歉。
但与那双眼睛对视后,他的双眼重又恢复迷离,与醉酒毫无差别。
“我真的只需要信息素,而且,我很有钱。”
有什么引导他冲破道德的枷锁,放大隐藏在alpha基因中的劣根性,他就像是最令人不齿的酒徒,睁着尚算清明的眸子轻笑。
对方没有明确拒绝,这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明明是坐在地上却伸长手臂,手指与手指的触碰只存在不到一秒,接着他摸到这个男人手上有好几个华丽复杂的戒指。
但男人只是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将他从地上拉起。
“我真的需要您的信息素,要不您开个价,不会让您吃亏的。”
他命不长,从分化就开始进行生命的倒计时,腺体残缺活不过三十岁的诅咒就像悬挂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为了活下去,他能够付出任何代价。
男人还是没开口,原烙音也不自讨没趣,取出钱夹中重要的卡后,将装满钞票的夹子递给助理。
“抱歉先生,我喝醉了。”
“这是赔偿您的干洗费,钱夹有我的名片,若是不够我们可以加联系方式,多少我都赔。”
他转身朝学校走去。
alpha的五感远超其他性别,风传来那两个人的声音。
“闵总,明天还要去a大拜访卓教授,得快些回去了。”
“有些晚了,去万盛。”
那个男人的声音不是绝对的低沉,甚至是与他冷冽外表丝毫不符的音色。
若要比喻,原烙音认为,那像是无边的黑夜有风吹过,云层之下,月色投射在缓慢驶向岸边的渔船,海浪打在船身带来微微的摇晃。
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的路灯,粗心的alpha根本没有注意有人在目送他离开。
那就更不会发现路灯的阴影中,男人轻轻用拇指摩挲他触碰过的食指侧沿。
“老板,您找了那么久,别说就是这么个小孩。”助理撇撇嘴,刚刚那个看起来还是学生,这也太小了,“他看起来很喜欢您的信息素,解决您的低迷期似乎并不是难事。”
“喜欢吗?”男人像是在自问,望向早就没有身影的街道,垂下头,“那可未必。”
“我的目的可不是得到他。”
男人面前的小巷空无一人,他还记得那个青年闻到他信息素时强撑着站起身,满脸不知哪里蹭到的灰尘,那双眼睛很亮。
他转过身,无形中有什么连接瞬间断裂,碎片随风吹散,再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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