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去哪儿了。”
慕白与本来想像平日一样直接说出来的,但是想到“对食”二字,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还是去御膳房拿的。”
阿婆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是过来人,精明的像什么一样。
那痕迹不是被打的痕迹,倒像是吻痕。
她和慕白与虽然是萍水相逢,相依为命的陌路人。
但是这许多年中,她教慕白与后宫中的生存之道,慕白与帮她找来一些饭食,两个人已然产生了极为深厚的感情和信任。
平日里慕白与去御膳房偷偷摸摸,她从来不阻拦,反而会根据自己的经验,跟她讲御膳房哪些东西动了,不会有人察觉。
这样她们两个人才能活下来。
可她并不希望慕白与用清白的身子去给她换吃食。
“撒谎!”
阿婆的语气有些严厉。
慕白与抬头,眼神躲闪。
快要及笄的姑娘了,还是细瘦伶仃的一点点,阿婆心里软了,语气也缓和了下来,“我们去御膳房偷吃食是为了活下来,为了活下来,我们可以舍弃一些尊严,但是我们不能舍弃做人的底线。”
慕白与眼睛红了。
“这是东厂的罗大人给我的。”
阿婆的手一抖。
东厂?哪家好端端的姑娘会与东厂那帮穷凶极恶的阉人扯上关系。
“我今天才钻出狗洞,罗大人正好就在狗洞跟前,我吃了罗大人的点心,罗大人差点掐死我,后面审问了我一番,发现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冷宫小丫头,看我可怜,给了我一点吃食。”
慕白与半真半假的说着。
阿婆想到了一桩旧事,说道:“据说罗隐在进入东厂前有个妹妹,许是看你想到了自己妹妹。”
慕白与松了口气。
阿婆帮她想到了理由,后面罗隐来送吃的,她就好解释了。
“应当就是阿婆说的这个原因了,罗大人还给了我一块令牌,说以后每天有人来给我们送吃的。”
慕白与将那块牌子给阿婆看了。
木制的牌子已经被盘的温润生光了。
“好好收着这个牌子,不要让其他人看到了。”
阿婆将牌子还给她时,一下子看到她眼中的光亮,心中一颤,多说了一句话。
“若是可能的话,罗隐或许能帮你走出这冷宫。”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肚子里的饱腹感十分陌生,让她翻腾了许久才睡着。
睡前她迷迷糊糊的想到,自己似乎没和罗大人约定时间。
第二日,慕白与早早就去狗洞处等着人投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