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派人抄了窑子和赌坊,所有人都看押起来,待本官审问后再行定夺。”
苏苔给沈英使了眼色。
沈英忙上前恭敬地行礼,道:“大人爱民如子,乃是我们钊化县之福!草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大人能允许我们跟去县城等消息。”
苏苔上前附和道:“陆大人,此事说来也是因我们村而起,要不是我们村唱大戏,也不会连累那么多孩子受苦受罪,大家伙儿面上不说,心里对我们肯定有气,村长也是想亲力亲为,回头好给其他村一个交代。”
沈英解释道:“她家还有四个孩子要照顾,总不能一直往外跑,昨夜能过来帮忙已经很不错了。”
“那倒也是!”刘铁锤见村里没出乱子,回头又问起孩子的情况。
正好沈瘸子他们带着孩子刚回来,赶紧过去回话。
当着镇官的面,沈瘸子哭得要死不活,“大人呐!您可得给草民做主啊!我们家孩子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么大的罪,原本好好的皮肤都被叮出了满身包,还发热昏睡,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姑娘啊!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其他人跟沈瘸子差不多,一边哭一边咒骂荣老四和邱氏,还有那情绪激动的一直嚷嚷着要砍死荣老四和邱氏。
刘铁锤的人奋力阻拦。
沈英和刘光耀也是使尽浑身解数劝说才把人拦下来。
春香在屋子里默默听着外面的动静,泪流满面,莫名羡慕那些被解救的孩子,要是她也有爱她的家人该多好啊!可惜,同人不同命。
她苦笑着摇摇头,即便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也不敢出去,怕被愤怒的村民迁怒。
到了第三天,陆通终于带着一群官差进村了。
苏苔收到消息赶紧出去拜见。
陆通得知她的身份后,神色倒是缓和了不少,只冲她微微颔首,便把注意力放到刘铁锤身上,“现在是什么情况?”
刘铁锤想起昨日荣老四嚣张跋扈的样子,瞬间沉了脸,“是个赖皮的浑人,天不怕地不怕,还威胁我,说他大舅子是县城大赌坊的东家,陆大人,您认为呢?”
陆通嗤笑着勾起嘴角,“县城大赌坊?乌合之众罢了!带路!”
当荣老四和邱氏被押到陆通面前的时候还不知死活满嘴脏话。
陆通气得将茶杯砸向荣老四的脑袋,他才终于老实下来。
“荣老四,我问你,你承不承认自己偷了村民的孩子?”
面对陆通严肃的脸,荣老四开始叫屈,“大人,冤枉啊!草民就是带着戏班子四处唱戏混口饭吃,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我要是真有这个本事也不能一直过得这么辛苦啊!”
“辛苦?据我所知你们一直以唱戏为由,时常远走他乡再拐卖当地的孩子,将那些孩子交给窑子老鸨调教,是也不是?”陆通一下子就戳穿了荣老四的辛秘。
荣老四有些心虚,却还是嘴硬狡辩。
陆通摇摇头,“你手底下那些戏子已经都招供了,连你们什么时候在哪里偷了孩子都说了,按照琅琊国的律法,除非亲生父母卖儿卖女,或者孩子自愿卖身,否则不可强迫他人卖身,你们利用不不法手段逼他们就范,如今他们都指控你们为非作歹,你们又如何说?”
“我我我我没有!我没有!是他们自愿的!是他们自愿的!而且要不是我们选中了他们,他们现在还在窑子里,只怕早就破了身,他们应该感谢我们才是!”荣老四说得理直气壮,就差直白地骂春琴他们是白眼狼。
院子里被看管起来的春香脸色有些苍白,面对村民的鼓励,她只能苦笑,“这一点班主没说错,我们是被他们带出窑子的,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春香!你忘性大不代表我们忘性大!”春琴几个匆匆赶来,跪在院子里大声喊道:“大人,我记得,我是四岁的时候在村里玩被人迷晕带走的,我记不得老家的情况,但我记得枣树,我们村有很多很多枣树。”
刘铁锤沉吟道:“陆大人,利州好像只有东北的启联县种枣树,看样子那姑娘家在启联县。”
陆通深以为然。
冬日也跟着大声说道:“草民被拐卖的时候还小,但记忆中爹娘视我如珠似宝,家中条件还算殷实,小时候更是时常吃肉,草民不认为爹娘会主动卖了我,我定是被人贩子拐卖了。”
“还有我们”
其他人争先恐后说出自己来历,极尽可能证明他们是被拐卖,并不是被家人卖的。
荣老师和邱氏的脸色一寸一寸白了下去,只能咬牙甩锅,“就算这样也跟我们没关系,我们是从窑子里把他们赎出来的。”
春琴激动地反驳,“呸!你们跟窑子的老鸨就是一伙儿的,我们没了利用价值就会被你们送回窑子里接客,或者被你们活生生打死,你们两个丧尽天良的东西,迟早会遭报应的!”
春琴从跑出来作证开始就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整个人都豁出去了。
“什么?他们还打死过人?”何氏惊得脸都白了,摇摇欲坠。
边上的徐氏赶紧扶着她。
春琴笃定道:“据我所知,他们弄死的戏子就有六个,都是三年前的事情,其中一个是因为被荣老四强迫失了清白,被邱氏嫉恨,活活打死,还有两个是偷跑被抓回来,也是被他们活生生弄死。
另外三个年纪比较小,学不好,也是被惩罚的时候咽了气,他们就是恶魔,根本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