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和沈月璋刚刚算完账,见苏苔回来,赶忙汇报今天的收益情况。
“小苔,之前我公公婆婆说你是小福星,带了财的,我一直没当真,但这次我是真的信了,你看,昨日收了两百五十几两,今日竟然卖了五百多两,多了一倍不止!
还有,你这记账的法子真不错,月璋这丫头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阿兰她们都看得懂!”
她以前在白府也是见过账房做账,说真的,她想偷学都学不来,就跟加了密似的。
苏苔这个就不同了,简洁明了,一看就会。
苏苔被夸得理所当然,随意翻看两页,惊诧地问道:“这人一下子买了二百两的东西?哪家的?”
县城大户就那么几家,除了朱家,其他都被新政令整得四分五裂,手中的钱财差不多都用来买铺子田地,绝对不会一口气花二百两买这些洗护用品。
苏雨看向沈月璋,“这笔买卖是月璋做的,我也不清楚。”
沈月璋嘻嘻笑道:“是个十来岁的少年,瞧着比我年长一点,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看对方穿着打扮倒是低调贵气,身后还跟着两个孔武有力的护卫。
阿兰她们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不敢上前招呼,姨母又走开了一会儿,我只能戴着面纱亲自出来招待,娘,你不会怪我吧!”
苏苔摇摇头,“树挪死人挪活,随机应变没有错。”
沈月璋长舒了口气,继续说道:“对方一来就让我将铺子里的东西都呈上去,仔细讲解东西的作用,说真的,那眼神好像怀疑咱往里面加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似的,我当下就不乐意了,不过我忍着没发火。”
春草弱弱地说道:“大小姐是没发火,就是脸很臭,爱答不理,很是冷淡,当时奴婢们都吓得不行。”
她们就怕把对方惹毛了,等下被两个壮汉像拎小鸡一样丢出去就完了。
沈月璋傲娇地哼了一声,“我们开门做生意,堂堂正正,他爱买不买,凭什么质疑我的东西!”
苏苔失笑,“好了好了!没出事就行,下回别那么冲动,须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硬碰硬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你们也都累了,去休息吧。”
朱一暄做出一副伤感的模样,“三年孝期结束自然要回来拜祭我母亲,却没想到进了城,连回自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沈逸听着对方的阴阳怪气反倒笑了,“那你回来得还真是时候,若是再晚几个月,只怕这城区就要消失了。”
朱一暄渐渐冷下脸来,“沈逸,我朱家可没同意撤离这里,难不成你们还能逼迫于我?”
沈逸仍是笑得和煦,摆手道:“朱大少爷多心了!我只不过是个县丞,戴不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便是县令陆大人也不能逼迫百姓,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只是新城区的县衙已经修建完毕,我等不日就要撤离,这也是驻兵的意思,我们一走可就再也插不上手了,更不存在逼迫之说。”
朱一暄气笑了,“百姓还未全部撤离你们这些当官的就要离开,沈逸,你就是这么当县丞的?”
沈逸不满拉下脸,“朱大少爷,本官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官者,需以陛下为首,上头下令,我们遵从,有何不对?要我说安置百姓的方案早已推行,八九成百姓都同意,剩下那一成百姓就该顺势而为,并非负隅顽抗成为众矢之的!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人不愿意走难不成我们还能逼迫?是去是留都是自由,不是吗?”
朱一暄没想到沈逸竟然会说这种话,在他记忆里的沈逸就是个出身贫贱却想要固执坚守仁善义气的老好人,什么时候沈逸也变得如此会钻营了?
他缓缓垂下眼睑,嘴角勾起一丝嘲讽,转身大步离开。
衙差很尴尬,沈逸却让他开门,走进衙门,喝了两杯茶又走了。
陆府内。
陆通和唐氏苏苔见到沈逸全都迫不及待地追问。
“怎么样?朱一暄是什么态度?”这点是陆通最在意的。
要是朱一暄愿意迁走,朱老爷反对也没用。
沈逸摇摇头,一屁股坐了下来,“这次我没像以前一样忍着他,跟他吵了两句,顺便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驻兵身上,看他如何应对。”
苏苔拧眉,“他能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