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那三名驾乘人员都是藏人喇嘛,穿得不错,身体也算是结实,停下车来,问一下情况。
其中有一个汉语说得很不错,说他们是前面七十多公里外安玛拉寺的住寺喇嘛,他叫扎拉多吉,是寺里“堪布”,也就是我们汉语里说的“主持方丈”,他们的车爆了两个胎,希望得到我们的帮助,帮他们快一点回到安玛拉寺,因为要迎接一位从西藏那边过来的得道大德法师,法师是来传道的,非常值得尊重的。
藏区那一带,像这种事情,小庙的主持见什么得道者,那就相当于我们汉人里的小老爷见大老爷,马屁得拍得啪啪响,供奉也得周到。
当然,这种宗教小老爷的车还是不错的,在我看来,当时都值二十多万呢!
我看这扎拉多吉说得也够真诚的,还给我和何绡赐什么福之类的,想了想,我就对何绡说也行,就送送他们。
何绡想了想,说她还是回小天堂等我就行了。我知道呢,她对于这喇嘛这些呢,一直都是排斥的。我们算起来也是有共同语言的,那就是无神论。
我让她注意安全,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也知道安玛拉寺,离我们原来的若尔盖小天堂直线也是有三十多公里的距离,但小天堂那边没有路,也很少有人从那里经过的。
何绡坐我副驾驶上,三个喇嘛坐在我后排上。看这三个家伙那强壮结实的样子,连我的宝马后排都显得有些挤的感觉。
我车子前行了差不多二十公里,何绡就下车了。她在路边等了一会儿,等到我车子后视镜里快看不见她了,才朝着小天堂那边走去。这呢,当然也是为了保密我们的住址吧!
我带着三个喇叭沿着起伏不平的公路,朝着安玛拉寺奔去。路上,那个叫扎拉多吉的堪布还问我叫什么名字,怎么把女人扔在那么荒凉的地方。
我没说我叫什么名字,就说我们在那边不远的地方有几个朋友,他们在那边游玩,我们也是过来玩的。
扎拉多吉倒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说草原上草都黄了,天气也冷了,再过些日子都要下雪了,下雪之前玩一玩还是可以的。他还欢迎我带我的朋友们去安玛拉寺,可以为我们做一些祈福的法事的。
我知道这种藏传佛教的和尚,叫我们去的目的大抵也是想我们为寺庙里捐点什么,最主要就是钱啊,所以也没大理睬。世生万象,人有无数种,但大体也离不开钱,管你是修行也好、活在尘世也好,没有钱,我看你怎么办。
别看什么佛啊、主啊什么什么的把自己说得高大上、伟光正、了不起的尿不起,没有金钱作为支撑,修个鸡毛的神庙、教堂和寺庙呢?善男信女们的钱,都供养这些神棍了,其实想透了没啥意义的。你好好的发挥自己的才智,努力做适合自己的工作,比什么菩萨保佑、上帝降福爽得多。我夏大驴子就是这样,信个j八也不信那些玩意儿的。
我把三个喇嘛送到离寺庙还有不到两公里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远远望去,雄伟的安玛拉就在草原的尽头一样,修在小土坡上,比较辉煌的那种,顶上还拉着经幡片子,彩色的三角布料随风飞扬着。寺庙的大门口,那是一片水泥硬化出来的小广场,大门紧闭,广场上连个鬼影子也看不到,哪里又有什么大德法师要来的迹象呢?
也就在那时,那个扎拉多吉堪布带着另两个大喇嘛居然抽起了烟。我还暗暗笑呢,就这种方丈,莫不是还要到县城里干点花事情呢?不过,这些人一般咱还是不轻易去惹的,惹着了麻烦多,国家对于他们还是很保护的,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宽怀之举。
所以,我也只能暗里嘲笑一下,明面上还是好好开车,送送这些活佛,送就送到庙子里呗!
可谁知没一会儿,老子就感觉更不对劲儿了。他妈的那烟味儿让人有些发闷,头脑有点昏沉了。
我暗叫不好,马上靠边停车,车窗全部都放下来,让烟雾随风散快一点。回头冲他们冷道:“你们是他妈什么破喇嘛?抽的是什么鬼烟?滚下车来!”
不过,那时候我真是感觉头晕得厉害。三个喇叭夹着烟,油黑亮的脸上浮现出极为怪异的表情,嗓子里发出阵阵冷笑。
我已经不行了,知道这回的招儿中得大了,身上乏力得要命了。看东西都眼睛重影了,他们的脸在我的视线里变得好扭曲,简直就是凶恶的魔王一样。
三个家伙迅速推开车门,跳下来,扒了身上的哈喇袍往地上一甩,然后把我从驾驶室里拽出来,一顿狂揍。
我他妈真是服了,居然在这上面栽了一道跟头。三个人竟然是假喇嘛是吗?狗日的脚头硬,拳头硬,力量大,打得我快吐血啊,抓着我的头往我的宝马车门上撞,门都撞凹下去了。
他们打着,骂着,用的是藏语,老子真的是听不懂,被打得是够呛的够呛。不过,虽然我很昏沉,但到底没昏过去,因为他们打得我疼啊,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不时还能清醒一点。
一顿暴打之后,他们将我手脚捆了起来,捆得结实无比。那个拉扎多吉跳进驾驶室里,叫另两个混蛋把我塞进后备厢里。
我眼前一片黑乎乎,浑身剧痛。要不是体质好,早他妈被干断骨头了。这三个混蛋劫了我的车,拉着我,不知道要把我拖向哪里。
我在车里受着颠簸,滚来滚去,撞得浑身继续疼,脑袋里七荤八素的感觉,最终还是忍不住,晕了过去,啥啥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