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盐不理他,房里开着空气净化器,也赶不走一屋子的香水味。她没理他,才准备再喷一下的,孙施惠走过来一把缴了她的香水瓶。
“再喷一下试试看!”他说着,手里拿着她的香水就走了。
汪盐喊他也不好使。
晚上,家里依着孙施惠的嘱咐摆了几桌席。
主客是他岳父岳母,陪客是几房本家。
孙开祥难得撑着身子,也预备坐席的样子。
摆冷盘的时候,院子里就闹哄哄一行小孩咬尾巴地嬉闹,串糖球般地,一个接一个。
孙津明进院子的时候,几个稍大些的孩子在放二踢脚,边上有大人看着。
那红炮仗引燃,冲到天上去,威力不容小觑。
孙津明逮住一个胡乱跑的小子,知会他们,这些玩意是你们能玩的嘛,啊!
毛小子们不听,继续吹亮手里的拈香,跃跃欲试地放下一个。
不时,门口姗姗来迟某一位,小子们看清是谁,这才敛声静气,丢了手里的香踩灭了,扯呼般地吆喝一声,“快跑!”——
孙施惠一身白衣黑裤,冷冷地站在院门的台阶上,扫视院子里放炮仗后的余威气息,他其实压根没说什么,只是孩子们个个都有点怕他,知道这家里他是如今的家主。
那飞上天的一只炮仗“通塔”地炸出一记震慑的响声,落回地面时,散一行灰烬到各处角落。
一截就落在孙施惠抱拥的一簇鲜花头上。
他懒懒跨进正厅里,等着开席的一行人逐一地跟他打招呼,有熟络有殷勤自然也有生硬客套。
汪盐作为新媳妇女主人,帮着料理今晚的席面。她正和阿秋说着,人回来了,就通知厨房开始炒菜吧。
那一头,孙施惠抱着一簇透明玻璃纸包裹着的白玫瑰,不声不响地朝汪盐走过来。他轻松自然地像是归家人进门交代家用般地把那簇花转交到汪盐手里,随即没事人地朝身边人道:“人齐了,就别拘着了,都快坐吧。”
传统佳节,济济聚首。
汪盐下午归家换了套浅色系的绿裙子,眼下与手里被塞满怀的一束白里泛着些绿色的玫瑰,交相辉映。
嘈杂落座的背景音,汪盐投一眼孙施惠,他明明后脑勺朝她,不期然,回首来。
看她,也等着她说些什么。
汪盐:“这是做什么?”
“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大棚花坊。为早上的事给你赔罪。”
汪盐一时头脑发热,“赔什么罪?”
“你确定这里说?”某人挑眉。
算了。
她连忙改口,“这是什么花?”
“白玫瑰啊。”
“我是说品种。”
“谁知道,……,好像叫什么雪山?”
雪山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