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镇西侯府。
&esp;&esp;此刻,苏芳手里拿着盛都最新的消息,越看越是惊奇,抬头看向座上的人:“公子,太子定了沈家姑娘……可是没出几天,沈家姑娘竟然暴毙了。”
&esp;&esp;白容颔首:“沈家是世家大儒,一向声名显赫又保持中立,敢对他们家下手的,定是为了太子妃的位置。”
&esp;&esp;苏芳也是这么想,而后又否定:“可是没道理呀。就是没有沈家姑娘,还有国相的女儿,总不至于是燕国相的人下的手吧?而且太子并不得皇上喜欢,就是做了太子妃又如何?太子能立就能废,若我是姑娘家,我宁愿选四皇子了,至少他后面有个梅妃,梅妃后面站着叶家——”他看了眼白容的脸色,犹豫着要不要说下去。
&esp;&esp;叶家是个禁忌,虽然皇上已经得到了梅妃,可是叶家宗主毕竟还没死,那个人就是在天牢也一样掌握着全局,皇上几次杀他不死,现在光是提到他的名字都能动怒,可见忌惮之深。
&esp;&esp;白容坐在上首,俊美的容颜即使在烛光灯影下都柔和不了半分,显得是那般冷漠不近人情。
&esp;&esp;小时候,他和叶知秋算不得亲近,但也绝不曾交恶。
&esp;&esp;叶知秋是叶家宗主,他是世袭的侯爷,两人有各自的使命和责任,若不是那年的变故,也许如今他是君他是臣。
&esp;&esp;可惜,从叶晚秋成为梅妃的一刻起,叶家倒了。
&esp;&esp;他不由想起了五年前,见叶知秋的最后一面。
&esp;&esp;当时他依旧眉目平淡,任是天牢的环境也没有折损了他半分的傲骨,看见自己进来,也不过是停了笔没有继续做画,只让小太监接着研磨。
&esp;&esp;“一别多年,你倒是有几分你大哥的样子了。”
&esp;&esp;别人不知道,叶知秋该知道他最讨厌提起那位兄长,外人问起他也只道死了。他依稀记得当时也是这么说的,还提那死人作甚,却见他突然微笑,“你该庆幸他不与你争,不然你该什么都争不到。”
&esp;&esp;两人不欢而散,而他留给自己最后的一句话是即使我身处天牢,我依然是叶家的宗主。
&esp;&esp;呵,可惜天下都没有叶家了,何来的宗主。——他当时如此说。
&esp;&esp;白容从过往的思绪中回神,突然想起另一个人:“那个魏尧呢。”
&esp;&esp;苏芳道:“领了三十军棍去房里安置了。幸好年轻,又用了药,没有伤到根骨。”
&esp;&esp;白容依旧无动于衷,若非担心有朝一日段锦离会问他要人,魏尧死了更好。
&esp;&esp;苏芳看出他的不悦,大着胆子进言,“学生觉得魏尧是个安守本分的人,未必不能信任,若他有投诚之意,公子也可以试着接纳,免得让其他门客以为公子没有容人雅量。”
&esp;&esp;白容道:“但是他终究是春藤的人,也不可不防他暗藏祸心,你命人暗地里盯紧,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esp;&esp;苏芳愣了愣,突然想起一事来,“公子,当日劫持马车的人,好像正是在岩城遇见的那个燕云歌。”
&esp;&esp;白容皱眉:“怎么又是她?”
&esp;&esp;苏芳摇头:“她好像是为了魏尧而来,也或许不是,当日学生太过害怕,并未有仔细听他们说什么……公子如今还想要收那个人为己用么?”
&esp;&esp;白容想了想,觉得此人三番两次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实在可疑,便冷着脸道:“下次再遇见那个人,本侯一定先扒了她的皮。”
&esp;&esp;苏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转一想到侯爷这次受此劫难,脾气正是阴晴不定的时候,叹了口气,决定先不谈此事。
&esp;&esp;话题转到正事上来,苏芳问:“如今沈家姑娘死了,太子极有可能会定下燕国相的女儿,不过听闻燕秋两家已有婚约,太子应该不会做出强人所难之事,所以太子妃的人选也有可能落在朱家身上,公子,我们要不要帮朱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