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吴侬软语,像是情侣间的呢喃,却也莫名让人深信,这句话是她发自内心的想法。
许笃琛眸色渐沉,紧抿着唇不说话。
这么久了,还是捂不化她这块冰吗?
他回申城的两个多月以来,逐渐明白,温榆表面是个太阳,实则心里比他还还冷。
温榆总会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控制得刚刚好,两人亲近一些,相应也会疏离一些。
她回消息永远是轮回,而他秒回,不,温榆基本都不主动给他发消息,何来秒回。
温榆似乎每次只是暂时上头,随时可以冷静抽离的是她,而沉溺在欢喜里难以自拔的是他。
可他又能怎么办,是他甘之如饴。
温榆踉跄两步,垂下头,抵在许笃琛胸口,拧着眉很是苦恼:“你为什么非要来招惹我啊。”
她像小鱼吐泡泡,嘟嘟囔囔,许笃琛听不清,他亦不懂温榆这话是什么意思,耳畔盘旋不去的都是温榆前面那句,‘你真的好讨厌’。
温榆‘咯噔’打了个小酒嗝,直起身,把他推开,独自上了楼。
那思姌和叶玺两位吃瓜观众已经在一旁盯了许久。
“小许,加油,我看好你!”那思姌兴奋地说完这句话,蹬蹬蹬跑上去追温榆。
“不错嘛,你速度还挺快啊。”叶玺眼梢一挑。
“没你快。”许笃琛心里烦郁,没精力和他打趣。
翌日醒来,温榆头痛欲裂。
那思姌早醒了,正在打游戏:“你快点来,我要被典韦揍死了!”
温榆坐起身,一阵晕眩,又扶着额头躺回去。
那思姌打完这局游戏,趴回温榆旁边。
一双又大又圆的葡萄眼盯着温榆眨巴眨巴:“你有情况哦!”
温榆不耐烦地推开那思姌。
她手背搭在眼眶上,阖眸,掩藏起自己波动的情绪。
温榆当然知道自己有情况,从许笃琛生日那天晚上她就开始骗自己。
她心跳确实有变快,可她却掩耳盗铃地告诉自己,心跳如常。
这么多年,她一直坚信无爱一身轻,她才不会对谁动心。
可许笃琛的脸真是每个点都长到她的胃口上。
她每次瞧见许笃琛落寞的神态,就想摸摸他的头,问他为什么不开心。
分明是一个矜贵孤傲的人,她为何总能感到他的脆弱感。
男人隐隐中的脆弱感真的是种致命吸引。
她本以为这只是偶尔的母爱泛滥,可有些事情慢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许笃琛现在的温柔攻势就像温水煮青蛙,她根本跳不出去,甚至在里面游得很开心,只有待回过神时,才会让自己清醒一些。
“那句话来说你可真是再合适不过。”那思姌撇撇嘴角。
“哪句?”
“活得这么清醒又克制有什么用。”
温榆睁开眼,放空大脑,良久,她喃喃道:“要是他追到我就变心了呢?男人不都这样。”
那思姌意料之中地笑了笑:“我就说嘛,瞎子都知道你动心了,看你们这种母胎solo谈恋爱真累。”
“你怎么知道他没谈过恋爱?”
“这还用问吗?小许什么都写在脸上了,要我说,你就知足吧,这个年头,这么单纯的男人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