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时间吴诗还是会拉着弘昱,抱着孩子在王府享受合家之乐。于是便出现了大家最喜欢与咏宝交流的以下对话。
“宝儿,你是谁的宝?”
“我是额娘的宝。”每次咏宝都会睁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却又认真无比的回答道。
“为什么不是阿玛的宝?”
每当这时,咏宝都会不假思索的鼓起腮帮子,嘟起了小嘴,显然有些闷闷不乐的回答:“额娘是阿玛的宝,宝儿是额娘的宝。”一番童言无忌,立刻引得除允禄和弘昱之外的人哄堂大笑。
但此话确实不假,不管是已经七岁的双生子永宣和永寅,还是五岁的咏宝,亦或是才满一周岁的小阿哥永宸,弘昱一律视而不见,在他眼里始终只有吴诗一人是他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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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格格又不见了!”服侍咏宝的婢女玉梅从咏宝的房里冲了出来,正巧见到大阿哥永宣和湘儿的女儿林安安在花园中相谈甚欢。连忙疾步上前,想要让永宣替她出个主意。
安安如今正值二八好年华,当初比利与湘儿在决定女儿的名字时却出现了很大的争议,最终在吴诗的协调下给他们的女儿起了两个名字,英国名字就是安妮?里格,而中文名则随母姓林,叫安安。因为是混血,所以安安相较于满汉两族的女子,更添性感妩媚,却继承了她娘的温婉单纯性格,所以就连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永宣也对她极是钟情。如今正是春夏之交,她身穿淡粉长裙,微风习习、荷叶影动,美景衬美人更是动人又动心。
永宣则是一身紫衣长衫,大眼粉唇,笑意融融,端的是精致一张脸。而说到永宣就不得不提到他与永寅两兄弟了,虽然两人是双生子,又与弘昱一样长着张可爱漂亮的娃娃脸,只可惜性子却是大相径庭。永宣在京城的长袖善舞是出了名的,逢人便是一张无害的笑脸,但是,若要有人伤害了他的家人,他也能表面微笑暗中使狠,手段更是层出不穷,所以极少有人敢去惹这看似温和的笑面老虎。
而永寅则与他大哥不同,既不擅长与陌生人打交道,性子也温和得很。唯一一点却与他的阿玛弘昱极是相似,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家人而是吴诗,这也与他自小便喜欢缠着吴诗有关。永寅虽然温和,却在两年前做过一件让人乍舌的事,连素以笑面虎之称的永宣都禁不住的大叹不如。
两年前,也就是乾隆三十七年。乾隆的十一阿哥爱新觉罗?永瑆侧福晋富察氏随口说了句“四表姑也不是顶好看”,但是正应了祸从口出这一成语,不过两日,身怀六甲的富察氏便小产了,肚子里的孩子亦是随之掉了。后来只知当日给富察氏的安胎药被无故换成了堕胎药,却不知何人所为。富察氏哭得昏倒了好几次,终因小产后人过于虚弱,大病了一场,两个月后便撒手人寰了。
而就在出事的当天,永宣曾在自家的花园里看到永寅沉默的烧着什么。他因为好奇,待永寅走后,便收集了地上残留了白色粉末拿去药铺一问,竟是可以造成胎落的麝香粉。随即,富察氏一事之后,永宣这才大惊失色,番然醒悟此事应是自己的同胞弟弟所为。随后,永宣偷偷的将此事瞒了下来,并且替永寅将凡有涉及的人都暗地里的清理干净。但是也是自此之后,他便不敢再随意欺负他这看起来无害的弟弟了。
安安本是一心一意喂着花园湖中的几尾红鲤,听到玉梅这般着急,立刻抬起头来柔柔一笑:“玉梅,今个儿我还看到小森早早就出门了,宝儿格格一定没事的。”
“林森那块木头每天都黏在宝儿身后,甩都甩不掉,玉梅,以后别大惊小怪了。”永宣漫不经心的睇了慌慌张张的玉梅一眼,转而对安安却是笑得很是温柔。
林森也就是林安安的弟弟,又叫本森?里格,和咏宝同岁,自小便和她一块长大,说是青梅竹马亦不为过。永远是咏宝走到哪,他便走到哪,咏宝惹祸他善后,所以永宣看不惯这条永远跟在咏宝身后的小尾巴也算是人之常情,毕竟他把理应由永宣扮演的哥哥角色给抢了去。
“世子,但是这回,格格藏屋里的银票也一起不见了,您说要不要去和老爷夫人说说这事?”玉梅端着张苦瓜脸,坚决将电灯泡这一事业从事到底。
永宣慢条斯理的横了眼玉梅,不在意的说道:“和阿玛说等于白说,宝儿那丫头的死活他才不会关心。和额娘说那就等于是要让额娘操心,你这不是存心和阿玛还有永寅过不去嘛。”
“奴婢、奴婢……”玉梅一听立刻慌了神,连忙跪在了地上六神无主起来。
“好了,此事我自会关心,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永宣将玉梅打发走后,与美人相伴,很快便将咏宝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远处匆匆走来一个蓝衣长衫的人,远看虽是少年模样,身材却修长得很,与安安身边的永宣有着一模一样的可爱脸蛋,正是永宣的同胞弟弟永寅。只是平日温和的他此刻却是难得的泛起了怒容,手中拎着一个酒壶,二话不说就向永宣砸了过去。
永宣见酒壶飞来,连忙将安安拉至自己身后,又飞起一脚将那酒壶轻巧的挡了挡,随即踢回给了永寅。这力道用得极是巧妙,如此折腾下,壶身竟然还没有一丝裂缝,完好无损的又朝永寅飞了回去。
永寅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亦是稳稳的将酒壶重新抓在了手里。
“永寅!要是伤到安安,看我不把你揍得趴地上爬不起来!”永宣紧张的拉着安安上下一番打量,在确定她无事之后才皱眉朝向他们走来的永寅一声大吼。
“永宣,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午膳那会儿,你给额娘喝的是什么?”永寅也不甘示弱的回吼道,一改往日的温和模样。
永宣见状,知自己是真的把永寅给惹火了,立刻便三百六十度的大变脸,笑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嘛,额娘说口渴,我就好心倒了杯茶给她喝咯。”
“茶?你不就是故意把茶壶里的茶换成酒给额娘喝的吗!”
“永寅,少安毋躁嘛。”永宣嬉皮笑脸的将手搭在了自己弟弟的肩头,浑然没有认错的模样。
“这下可好,我又要好几天见不到额娘了。”永寅沮丧的垂着头,将手中的酒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永宣也跟着心抖了抖,就好象这酒壶原本是要砸他头上的。
“做哥哥的也是为了你好,你整日围着额娘转,先不说每日必被阿玛打吧,就是为了以后娶妻着想,你也应该学学我多出去认识认识那些格格小姐们。”
“你别猫哭耗子假好心了,我们是一胎生的,你那点心思我会不知道!”永寅甩开了永宣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忿忿的抬头,可爱的娃娃脸鼓鼓的,反而更加惹人喜爱了。
见到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却在做着自己永远不会做的表情,永宣无奈的一声叹,随即颇有些无赖的笑道:“永寅,谁让额娘的酒量差到沾酒必醉呢,我看啊,没有三日,阿玛不会放额娘出房的。所以,从明日开始,我就要和安安去城外泛舟游湖,这两天你就在家里多多照应着了。反正阿玛也分不清我和你谁是谁,所以到时候你自己小心点吧,别被阿玛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