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紫色旗服身旁一位身着红色旗服的女子手指着右侧殿应声道:
“是啊,惠妃娘娘太委屈了,只是把那边的门都锁了,不让咱们进去啊。”
炤惠冷下脸来,对着那红衣女子道:
“偏是那里不让进,太后说这里存着宝贝,让我看管好了,平时不让进去。”
李香君在旁听到炤惠如此说,心中一动。
紫衣女子又冷笑道:
“惠妃娘娘动不动就搬出太后来吓唬咱们,可我们都听见太后说要到你这里学手艺,你又推说没地方坐。这不是明摆着和太后作对吗?”
炤惠口拙,一时不知如何应对。那绿衣女子郑妃对紫衣女子反驳道:
“太后是让你们过来学手艺的,靖妃和恪妃你们一来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到底要怎样?”
李香君一看教授还没开始,几位妃嫔就要吵起来,连忙上来打圆场。
“各位娘娘,咱们教授刺绣也很简单,如果惠妃娘娘的寝宫不方便,在这正殿也可。”李香君指着正殿凤銮前面的地毯,“各位娘娘如不嫌委曲了凤体,不如今天大家席地而坐,我给各位娘娘介绍两种简单的针法。”
郑妃和炤惠一样来自蒙古,自小散漫惯了,听李香君这样说,大呲咧地走到地毯上,撩起旗服,径自坐下,笑道:
“如此甚好!来,惠妃娘娘、淑妃、卓妃,过来坐。”说着,郑妃用手拍着旁边的位置,示意他人过去。
穿红衣的恪妃冷笑道:“坐在地上?这不太好笑了?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被郑妃叫做淑妃和卓妃的两个女子,宫中地位似乎较低,又怕过去坐得罪刚才发生争执的靖妃和恪妃,讷讷地不敢言语。
炤惠虽然觉着坐在地上不符身份,但却又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唯一一直没有说话的一名黄衣女子走到蕴秀宫门旁的一个太监那里,轻声说了几句,那太监就跑步离开了。
那黄衣女子回身对几位妃嫔道:
“今天是头一次授课,惠妃娘娘这里没准备好也是常事,我让这里的公公去旁边太后礼佛的佛堂去取几个蒲团,咱们坐在蒲团上听课不就结了?”
李香君见这黄衣女子一个简单的折中方案,既保全了惠妃的面子,又解决了场地问题,不由得暗暗打量了一下这位黄衣女子。
这名黄衣女子,身姿婀娜,柳眉杏眼,皮肤白皙,头发梳成了一个高髻,上面插了珠花和金簪,手上戴着一只翠玉手镯,手指上戴着几只景泰蓝护甲。
李香君暗想,这个女子可能是个厉害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