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低声闲聊。
郑夫人把李秋岁拜师这件事当成郑家的大事喜事在办,前面说过的郑家人几乎全数到场了。
郑蓥坐在男席这边,与郑家男性同辈坐一桌。
女席那边有人说话,两边中间就拉了一道屏风隔档,这边看不到人却能听清说话内容。
郑二公子郑斌与郑蓥坐了面对面。
听到那边有人称呼李姑娘,挤挤眼去问郑蓥,“四弟,那丫头是给你冲喜娶进门的那位?”
两人中间虽然隔了一张桌子,郑斌的声音不算小,甚至故意加大了声量,一副生怕有人听不到他说话的模样。
众人闻言,纷纷抬眼看向郑蓥。
他们也好奇呢!
都知道有这一回事,也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只是郑蓥自出生一直生活在京城,自小又有心疾,先前回府城几个月,甚少与他们玩到一处,与生活在府城的同辈兄弟不算熟悉。
后来病情加重,听说人都要不行了,郑夫人做主给娶了个媳妇冲喜,大房这件事做的并不算隐蔽,也没人通知他们各家过去观礼,他们背后也嘀咕过,只是家里的父母耳提面命,不准他们提及这件事。
这会郑斌提起的话头,他们听一听又何妨。
女席这边把屏风那边的动静全数听进耳中,就有人时不时打量李秋岁一眼。
迎上李秋岁的视线又急忙别开目光,旁边人见状就都按耐下好奇的心思,竖起耳朵仔细听屏风那边的动静。
郑妍在桌子底下握住李秋岁的手。
李秋岁笑笑,不以为意。
郑慧这会尴尬死了,她人就坐在李秋岁旁边,她家二哥几乎当着人面去接人家的底,这种事,既然大房不愿意让人知道,你就同旁人一样当做不知道好了。
说来说去还是那个翠荫,他二哥被鬼迷心窍了!
郑慧就想找句话说,“岁姐儿,我二哥……”
不等李秋岁开口,郑媛笑着接过话头,“我娘操办的席面真不错,竟然还有嫩黄瓜。”
郑慧回过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哪是说话的时候!
女席这边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一时没了动静。
男席这边,郑蓥闻言,头也不抬吃着碗里的菜,“二哥,你这话听谁说的?李姑娘是杨神医的徒弟,帮忙照顾了我两日,我娘为了感激人家,同李姑娘的娘义结金兰。为了这事儿,我还专门去了李家村一趟。”
冲喜这事对姑娘家的名声到底有妨碍,郑蓥故意把话颠倒过来说,好像是李秋岁奉了杨神医的命令来照顾他一样,听起来还算合理。
就有人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就说嘛,杨神医的徒弟哪用得着帮人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