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世子不过是精神上碾压人,背地里是不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大杀器还是个未知数,可老燕王是实打实地杀了不少人。
反正皇亲国戚。甭管给人是个什么印象。有多远躲多远,她宁愿一辈子都遇不上,尤其还是这么个千人碾万人压的平民小老百姓的角色,说他们是以卵击石,都侮辱了那卵。
贵妃一行人身后犹如有狼撵似的,慌不择路地找了个小馆子就钻进去,点了些招牌小菜就开吃。
这间小馆子更小,一共就四张桌子。清粥小菜,清一色的平民菜谱。点了半桌子才花了不到三十文钱,杭玉清早忘了痛宰贵妃一顿的打算,一边吃一边口沫横飞地痛说少年阴影:
“我跟你们说,我表哥这人看着风光霁月貌美如花,脾气顶不好,表面上各种平易近人,转过脸就说我蠢——还有比他更表里不一的?今天要不是我,你们全得废那儿,他可不是省油的灯啊。就他那洁癖,你弄他一身脏,他整个身体的血都能瞬间爆了——不过,话说回来,”
杭玉清话锋一转,“还真得师父你这样的人教训他,让他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说完,他拍着桌子狂笑,躲过了危险时期,他立马就脑补回他那表哥让点心砸了一身时一脸的屎色,越想越是好笑。
说他蠢?他更锉好不好?!
贵妃眼瞅着他那一口吐沫星子全喷她面前的白菜汤里,顿时食欲全消。
“如果不是你,这架也打不起来,你还记得吗?”贵妃放下筷子,好心地提醒。“难道不是你故意误导世子,让他替你出头,才导致了之后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杭玉清一噎,尴尬地摆摆手,“师娘这就是误会了,我其实就是在想怎么和我表哥说清楚。不过,你也放心,我表哥这人爱名声的紧,虽说吃了个闷亏,但也不会死咬着你们不放,只要不当着他脾气当场,过后我再说说也就没事了。”
他看西洋景儿似的直盯着柴榕看,好悬没把柴榕也给看狂暴了。
“你、你干什么?!”柴榕抡起胳膊呈防卫状。
他记得这货是个弱鸡,阿美曾经告诉过他不让他往死里打这人,连打残了都不行,很考验他的收放自如度。
杭玉清看着他啧啧摇头,忍不住赞叹造物主的神奇。以前他只觉得是他自己和那帮找来帮手的人弱,连个傻子都打不过,怎么打怎么不服气,可是今天对战赵嘉的左右护卫仍是砍瓜切菜似的赢的轻而易举,他算是打心底里服了。
以前呢,主要是参照物不行。
秦王府那可是虎踞龙盘的所在,功夫高手比永安县里走街蹿巷挑挑子卖菜的还多,更不要说秦王世子身边护卫都是精锐中的粗锐,一年进行一次大比武,只有顶尖的人材才到得了秦王世子跟前。
而大傻师父一人单挑两个不落下风,那得是个什么武力值?
以前他挨揍就挨的太对了,就那身手,谁在他跟前得不挨揍?
杭玉清顿时对柴榕的佩服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崇拜的小眼神刷刷地就往上黏,把贵妃看得都心里直犯膈应。把视线一转,所到之处居然除了木墩儿个三十五岁的老男人,连木讷的陆铁牛一路逼懵状跟到现在,和熊孩子顾耀祖成天大傻子大傻子地叫,也都一副惊诧祟拜状地看着柴榕。
这几个人谁也没想到柴榕有这么厉害——包括贵妃之前也是完全没预料到的。
不过,虽说收服了三个大小男人,就不知道和得罪了秦王世子这事儿比起来,还值不值得高兴。
贵妃陷入深深的思考。
(未完待续。)
119 倒药?
只不过有一件事还是让贵妃比较没有那么担心的,就是杭玉清说秦王世子此人爱惜名声。
作为一个资深对名声看重的人,贵妃还是十分了解她们这种人的共同属性的。名声大过天,如果不是真的触及到根本利益,是绝对不会在明面上撕逼的——
哪怕是触及到了根本利益,其实最多也是暗地里各种下绊子捅刀子,能不闹开来尽量就他一个人知道自己的阴暗面就足够了。
稍加了解就能知道柴榕的的确确是个傻子,秦王世子一个这么爱自己名声的人,怎么也不会当面锣对面鼓的和个傻子闹起来,吃相那么难看吧?
可若是私下里摆平他们,柴榕武力值又颇高,可不是悄无生息就能做到的。
贵妃左右权衡,顿时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只要秦王世子不以势压人,把事闹大,他们就暂时都是安全的,当然不排除他心里阴暗,等个三五八年,挖个小坑设个阴套,把他们再一锅端了。
大不了赚了钱,还是换个地方住住吧。
……
一桌子人把吃饭当成了压惊,横扫千军的架式浩浩荡荡就吃了个杯盘狼藉,只贵妃碍于杭玉清口沫横飞溅到了菜盘子里,生生掐着半拉肚子吃了个半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