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笑盈盈地道:“二嫂说哪里话,飞黄腾达不是人人都行的,我呢胸无大志,混个养家糊口,把四郎的病给治好了是关键。只要把他治好了,有男人撑着整个家,还用我抛头露面吗?”
“二嫂,”贵妃没给柴二嫂见缝插针的机会,直接把她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以前我不是应了二嫂给二嫂买块布料吗——我今天去逛了一圈,忽然觉得单独给二嫂买,其他人看着好像不大好,咱们家里的女人日子过的清苦,芳青和海棠也都是花一般的年纪,衣裳也就那几件,我就都给买了。”
扯出柴芳青来,她这做娘的就不好说什么了,柴二嫂呵呵。
“二嫂帮我那么多,我心里有。”贵妃决定还是不和柴二嫂在这儿闲话家常,以免误伤。
像柴二嫂这种立竿见影型人才,还是摊开来讲更具效率。贵妃说时迟那时快,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默默地推到了柴二嫂的手边。“这里是八十文钱,二嫂要是不嫌弃就拿去买点儿小玩意。”
柴二嫂那脸立马就阴转晴了,满天乌云尽散。
“不嫌弃,不嫌弃。”
她这算是赚着了,又得了布料,又有八十分钱,给她家柴二做件衣裳也够了——还是给闺女再买双好绣鞋?
“你说你还这么客气……”柴二嫂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脸也有点儿撂的太快,根本没留给人喘息的时间,慢慢地把话就往柴银杏那边拉。不过她可没把自家闺女给卖了,只说柴银杏那居心不良,贵妃合该防着些。
“自古同行是冤家,你可防着点儿吧。”柴二嫂感慨。“以前她在家时不这样,嫁人时陈家也穷,开始几年还要咱家救济,后来是陈家远方亲戚死了,他家得了一笔钱,借着那钱就翻了身,钱越赚越多。这才有之后柴银杏在咱家里做威做福……婆家有钱了,不知道帮衬着娘家,反而越发瞧不上咱家。”
她道:“你嫁进门来,她家那么有钱,就陪了两床被子——她瞧不起四弟傻,平日里边正眼都不瞧一眼。她一年到头不回来一回,回来就哪儿哪儿都看不上,家里人都让着她,不跟她一般计较,人家就当应当应份的,反正我是看不上她。”
“你可能不知道,当年四弟摔坏脑子,家里就差砸锅卖铁了,咱娘亲自找上她家门,好说歹说还是看在娘的面子上给拿了四两银子,说什么家里的钱都是他男人在管,这还是她偷偷攒下来的私房钱。真没钱的人拿出一两银子咱都得谢谢,那是真没钱,哪怕不拿只要不扯后腿都行,可这个家谁不知道他们家就是她掌钱?不过是怕家里人惦记,怕咱们上门去借,她一推六二五,做出来的事都是显摆有钱,嘴上口口声声就是没钱。”
“现在你也做皮毛生意,才初期没怎么赚钱呢,就各种搭家里钱,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可是和人家亲闺女一比那做出来的事就是天地之别了。不是你给我们买些东西就说你好,关键是心意。你有这份心,自然就舍出这份钱,可柴银杏,”她一边说一边摇头,“肥壮的铁公鸡,一毛也不带拔的。”
贵妃本想着要不要应合一下主题,搭个话茬,或者来点儿什么表情——
结果,根、本、不、用!
柴二嫂那话匣子敞开了,根本不需要任何辅助,她自己就嗨了,嘴里有什么往外倒什么,贵妃连头都不用点,全她一个的独角戏撑完全场。
好吧,至少有柴二嫂这张嘴,相信整个柴家很快就知道柴银杏的意图了,至于之后大家伙怎么站队,他们自己个儿心里都有数。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大姑奶奶来的时机也巧——”
“什么多心,就是那么回事,我早就看出来了。”柴二嫂嗤笑,“她那人无利不起早,我说不年不节的她怎么想起来过来,什么名声,我看她就是看你也做皮毛生意,影响到她家了,她坐不住了。”
这又早就看出来了?
贵妃笑,“主要是二嫂——您这宣传力度太强,我都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有这么多猎户自己就上门了。也许就因为这个,大姑奶奶听到了风声?”
两人有默契地都没提柴芳青,没把个泄密的小姑娘给扯进来。
“那是她家钱给的少,不然凭啥老主顾都不做了,上咱家来?”柴二嫂立场换的绝对立竿见影,“她对谁都一毛不拔!人家猎户自然是哪家给的钱多卖哪家,她能赖谁?”
贵妃但笑不语,有些话说太透就没意思了,尤其柴二嫂这张嘴,没有的事儿她都能凭上几笔,真从她嘴里说出些柴银杏不好的话,只怕再经柴二嫂添油加醋那么往外一说,就是结成死仇的架式。
贵妃没再跟她往柴银杏身上扯,借口晚饭还没吃就抽了身。
柴二嫂得了实惠之后才叫一个热情洋溢,来时眼皮都不抬一下,走时倒热乎乎送出半个院子,要不是贵妃拦着,柴二嫂能直接把她给送到前院厨房灶台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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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迫在眉睫
柴二嫂的宣传很得力,猎户们自从给贵妃送过货,都知道人家的价格的确是比旁人家给的高,当场结钱绝无拖欠,有交好的彼此知会一声,以致于时间越长,往柴家送货的猎户便越多,贵妃有意从中挑选中成色好的皮子,即便这样积压到手上的皮子也越来越多。
尤其进入了七月天气更热,猎物根本不能久放,柴家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忙起来,也才勉强把皮全扒了,没让肉烂在院里。
可是皮毛扒下来的一多,算上贵妃新购进的四口水缸都有些不够硝制的。
一个小屋放进七八口缸已经挤的人进去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了,再要买进水缸只怕就要堆到院里,可院子里挡道是一方面,放一天两天行,时间久了谁都嫌挡道,而且风吹雨淋的,皮毛那东西娇贵,不能太阳直晒了,雨淋就更不行,换间更大的房子已经迫在眉睫。
不过阻碍也近在眼前,贵妃倒不担心柴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谁也阻挡不住她的步伐,如果柴家无视她多番示好,一意孤行还阻止她,她宁可撕破脸皮也是要迁出去的。
主要是事情没到那一步,她也不想好好的家让她给搅散了,最重要的是现在手头上不充裕,再重新选房她就要在明阳城里面,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