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很久了◎
正在陆远芳皱眉之时,周围又有人低声惊呼:
“快看,头顶的高空上有个御琴站着的人!怎么回事,坤宁城地界之内,不是禁止飞行么!”
“那不是道尊么!”
“真的是道尊诶!那当我没说!”
“不会吧,道尊不是只有法会开启和落幕时才会出现么,主持的时候都没瞧见,看他望的方向,竟然是初级赛区囚牛山秘境?”
“啊,这……”
立刻就有人想到,道尊陆衡在绮月宗的时候,曾经因为一首诗,动过收徒的心思,只不过后来嫌那弟子资质过差,打消了念头,却也为此送了绮月宗三千法会的邀请函。
知情的人,便开始脑补他是不是又因那弟子而来。
不知道这一茬,却听说过集市绯闻的修士们,脑内无比惊爆,几乎瞳孔地震——这波人脑补的是:夭寿了,传闻疑似成真,道尊亲自掠阵一睹准儿媳芳容?
但都碍于陆远芳在场,无人敢就此议论。
只有陆远芳看见陆衡出现在观望台上空,心内疑惑,他旋即起身,走到观望台后的无人处,御空飞上陆衡的伏羲琴尾,轻声道:“父亲,您以往并不关心赛事过程,怎么忽起兴致。”
陆衡双手负后,并未回过身去,声音里,也带着两分惑然:“并无兴致。只是,囚牛仙尊谢允的本命魂灯,竟然跃动了。”
陆远芳挑眉:“就是传闻里,宗门开宗祖师千寻上仙坐下那头灵兽?我只在传闻里听说过它……据说祖师飞升后,它在宗门再无人能够约束,又老又顽固,为了一个宗门叛徒离山万年不肯归,曾倾尽三千宗之力,都寻无所获的……那位祖宗?”
陆衡点头:“仙尊魂灯,在离山后没多久,便陷入将熄未熄的式微状态。方才竟然动了,微弱的灯芯里,火焰似有开始跃动的迹象。”
陆远芳微微偏头,忖道:“是因为囚牛山秘境开启?”
陆衡摇头:“并不是,以往三千法会并非没有开启过。万年来,这是第一次。史无前例。”
陆远芳拧眉:“难道仙尊蛰伏在囚牛山秘境沉睡?被弟子们惊醒了?”
陆衡眸色深沉:“不可能。仙尊确实离山已有万年了。囚牛山是最初祖师赐给他的修行之地,不过后来,成了他最深恶痛绝的地方。它绝不会再出现在囚牛山。不过仙尊曾在囚牛山深居过漫长的岁月,本座怀疑,会不会是他离山前囚牛山那场不愉快的围剿……使他在囚牛山留下了残魂、或执念类的载体。机缘巧合下,被这届弟子触发了,若作此推断,倒有几分可能。”
陆远芳当即道:“我潜进去看看!”
陆衡沉吟:“不必,你主持法会便是,本座亲自去看看。不过本座进去,难免被金乌巡逻捕捉到身影,未免引起注意使大家质疑赛事平衡,本座会易容成弟子入阵。”
陆远芳望着囚牛山秘境久久不语。
*
囚牛山秘境里,那头拦路的怪物大似高耸的山门。
看上去像是刚睡醒,又像是天生痴呆。
它眯着眼睛朝脸底下的弟子们嗅了嗅,笨头笨脑地爬出了深湖。
它看上去凶巴巴地,又凶,又呆,到了岸上,捧着毛绒绒地大脸甩脑袋,看上去宛如智障。
顾折乌死死地把齐悦挡在身后,在他手里,那把普普通通的寒剑已经跃然手上。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头怪物浑身散发出的浓重的、浑厚的魔息。
这是一尊大魔,可让他不可思议的是,它身上竟然还杂糅了若有若无的灵韵,似乎竟曾经修行过仙道一途,不过,应是没有成功,因为它身上的魔息占了上风。
齐云琛被它出水的威压逼迫得双腿发抖,却死鸭子嘴硬道:“靠!这是什么牛马!怎么长成这么个憨样,又恐怖又傻帽!”
许凤瑶在齐云琛身后也是瑟瑟发抖,只听脑内的声音道:“嘿嘿嘿,主人饿了好久,要开始开动了!人修,我保证你是最后一个被主人吃掉的。现在,我要控制你的身体了,乖乖的,听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