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没看到变种出没的踪迹,暂时是安全的,但也不敢掉以轻心。
前世被赶下车之后,一群没有自保能力的人,可想而知会是怎样的境况,到最后只有她和一个十五岁的男孩活了下来,后来那个男孩在觉醒异能时没撑过去也死了。
她一个人流浪了很长一段时间,一开始她躲在空寂无人暗无天日的城市地下室里,直到弹尽粮绝才不得不出去寻找吃的。
然而面对的却是数不尽的变种,她狼狈躲藏,直到一团火焰炸开了她藏身之处的两面狭窄的墙,也炸翻了外面那些把她困在方寸之地要置她于死地的变种。
她抬头,在狭窄的巷道里,见到了立在楼顶上,拳头燃着火焰,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蝼蚁一样胆怯懦弱的她的男人。
那是她在这座城市苟活数个月里唯一遇见的,身怀异能且毫不惧怕变种的人。
于是她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
平生惧怕生人恐惧社交的她,为了抱住这条大腿,死皮赖脸地把自己变成了狗皮膏药,做他身后的拖油瓶小尾巴。
后来,成了他妻子,被他护在身后……
回忆起前世种种,初迢眼眶微微发红。
她好想他啊。
在经历过失去他的痛苦之后,重新回到过去,她只想早日找到他,再也不分开。
初迢擦干眼泪,重新站起来,再次借用腰背部的力量,终于将压在矿泉水瓶上的货架挪开了。
她捡起那瓶水放入书包里,继续收集超市里可能残留的物资。
但过去太久,这里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捡漏的。
初迢前前后后捡到了一盒面膜、几包卫生棉和纸巾,她默默把这些东西放进背包里。
从超市里出来,残阳已落到远处山峰树稍之后,幕色是青灰的暗,而仅有一缕暗紫的云还点缀在日落之处唯一的蔚蓝,映着这寂静天地,倔强的不愿完全遁入黑暗。
初迢目光落在寂寥旷芜的街道上。
这座城市无人,也没有她要找的人。
夜晚不宜停留太久,她要继续去下一个城市寻找。
远离城市的郊野,笔直的高速公路上,车子自由穿过早已无人看管废弃的收费站,过野的风狂乱吹起她的头发和书包上垂耳兔的耳朵,拍打出节奏。
初迢绷紧脸上的肌肉,拧足了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