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豪当夜就安排了专机,带着窦汀儿赶去了云南。
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东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天空中隐约一道红霞即将腾空而起。新的一天即将开始,病房里却是另一番萧肃的景象。
窦年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身边的监护仪发生滴滴的声音。
“什么情况?”窦汀儿哆嗦着不敢开口,反而是陈家豪问道。
“胃癌晚期,医生说已经没有手术的可能了。”窦年的同事一脸的惋惜,“他应该是早就知道了,我们在他的抽屉里找到了药。”
窦汀儿只觉得他的话犹豫晴天霹雳,眼前一黑,跟着腿也一软,要不是陈家豪一直搂着她,差点就倒了下去。
虽然他在电话里已经简单的说过了,可窦汀儿还是难以置信。爸爸一直是她最后的支柱,无论遇到了多大的困难,他总是自己最坚强的后盾。在她心里,爸爸是神,是无所不能的超人,他不相信,有一天他也会倒下去。
“汀儿,”陈家豪紧紧的抱着窦汀儿,“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振作点。”
窦汀儿很想听陈家豪的话,她咬着嘴唇努力的克制着眼泪,可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噼噼啪啪的落了下来。
陈家豪谢过了窦年的同事,带着窦汀儿坐在病床边。窦汀儿颤抖着手握着窦年的手,轻轻呼唤着:“爸爸,爸,我看你来了,你这是怎么了啊?”
窦年仿佛有了感应一般,果真睁开了眼睛,看到窦汀儿,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汀儿你来了。”
“爸爸,你那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窦汀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新的眼泪接着覆盖了原来的泪痕。
“不用,爸爸的病爸爸心里有数,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啊。”窦年紧紧的握着窦汀儿的手,“爸爸舍不得你们,爸爸,真的放心不下啊。”
“爸爸,是我不好,让你操心了,都怪我。”窦汀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原来他真的早就知道,这么多年,他默默的关心着自己,自己却赌气的跑到国外,一去就是三年。好不容易团聚,又整日沉溺在自己的感情里不能自拔,还劳累他
那么多的心,自己真的是太可恶、太不孝了。他的饭量那么小,自己早就发现了却从来不疑有他,她恨死了自己,怎么就没有早一点想到呢?
饶是陈家豪铮铮铁骨,也禁不住为之动容,轻轻拍着窦汀儿的肩膀,“叔叔,你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汀儿的。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医生,等你的身体稍微恢复一下,我们就转院。”
窦年看着陈家豪,“不要让她妈妈知道,我不想让她担心。”
陈家豪微微皱眉,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窦年转院之后,耿赞联系了这方面的专家,最后的答复无一不是深表遗憾。窦汀儿彻底的崩溃了,坐在医生办公室的椅子上无助的放声大哭。
耿赞虽然见多了生老病死,可见到窦汀儿这样也禁不住潸然落泪。
“汀儿,哭吧,放声的哭吧。”陈家豪紧紧的抱着窦汀儿,这段时间,她哭的实在太多了,哭的他的心都碎了,哭完了,“哭完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