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关了一天关怕了,阳阳马上泪眼汪汪的反省自己的错误:“我、我错了!妈妈说的对,小孩子不可以到处乱跑的!”
沈墨寒扯着嘴角笑了笑,然后又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才问道:“阳阳不喜欢那里是不是?”
阳阳第一次觉得这个坏爸爸如此理解他,“奶奶关着我,不让我回来看看妈妈,我很生气,不高兴,所、所以就···”
沈墨寒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阳阳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还害怕,奶奶不让我回家,我害怕见不到妈妈···”说完他又有些紧张的垂着脑袋打量爸爸的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沈墨寒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摸着他的脑袋,小声说:“阳阳说的对,被人关着,的确很讨厌。”
说这个的时候,他想起了两年前,他怕苏岑走了,把她关起来的情形,心抽抽的疼。
这时苏岑走了进来,看到沈墨寒在,愣了下,低声说,“你来了啊”。
沈墨寒看了看,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现在自由了,出去玩会,爸爸有话对妈妈说。”
小家伙仰着脸,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沈墨寒,又看着苏岑,在看到苏岑点头后,迈着小肥腿蹭蹭的跑了出去。
墨寒站在离她两三步远的地方专注的打量着她,苏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刚向后退,就被他捉住了手腕,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岑儿,我知道无论是林子聪还是南宫御都对你好。”他闭了闭眼,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他们从没干过对不起你的事,单这一点,我就永远比不上。”
是的,林子聪南宫御从没伤害过她,单就这一点,他就永远比不上。
苏岑怔了怔,背过身,面无表情。
沈墨寒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姿态是前所未有的卑微。他不提自己,也不提和她之前的感情,只说:“苏岑,为了孩子,哪怕是为了阳阳,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我?”
苏岑低下头,一声不吭。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突然,苏岑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她朝屏幕看了一眼,是陌生的号码,接起来听见对方说:“你好,是苏岑吗?”
“嗯。”她应了一声。
对方继续道:“认识苏曼青吗?”
听到苏曼青的名字,苏岑心里发慌,又应了一声。
“今天凌晨4点,苏曼青的尸体在裕华苑的公寓被发现,死亡时间大概是12小时之前,死者的遗书中只提到了你。”
在一边的沈墨寒看她神情不对,脸色也越来越异常,心下一沉,直接拿过苏岑手中的电话,刚贴到耳边就听见“死者”两个字。
挂了电话后,沈墨寒又看向在一边的苏岑,她还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沈墨寒轻声问:“岑儿,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
苏岑半天都没回应,只一声不吭的楞在那里。
沈墨寒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替她拿了主意,于是打电话给凌越,让他马上过来一趟。
他又把躲在外面的小家伙叫进来,说:“爸爸妈妈突然有急事,待会儿凌越叔叔会过来,你这几天先和凌越叔叔在一起,好不好?”
小家伙看到妈妈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忍不住跑过去扑在妈妈身上,担忧的问:“妈妈,你不舒服吗?还是生病了?”
苏岑这才回过神来,看到面前的小家伙,勉强笑笑,说:“没有呀,妈妈好得很。”
凌越很快就过来了,和沈墨寒说机票已经订好。
苏岑看见凌越,知道沈墨寒安排好了一切,她也没有再多说,只是让阳阳这几天好好听凌越叔叔的话。
沈墨寒看她这样,忍不住说:“你要不放心他,就一起带过去。”
苏岑苦笑,没有说话。
她是去收尸的,带孩子去干嘛?
警察见到他们,公式化的说,“死者用手术刀在洗手间割断了自己的大动脉,失血过去而亡,初步推断,死者是自杀,排除他杀可能。”
苏岑脸色苍白,哑着嗓子问:“能让我看看吗?”
警察要带她过去,但被沈墨寒拦住了,他皱眉对她说:“岑儿,你在这待着,我去看就行了。”
“不行,”苏岑表情执拗,“我要自己去看。”
沈墨寒无法,只得对着一边的警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