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或许是九死一生,如果事不能为……”
拓跋宏终究还是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只是站在一旁的董鄂木琅有些隐晦的皱了下眉头。
“将军!”
莫尔刹满脸凝重的抱拳道:
“莫尔刹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有幸能跟着将军征战沙场,这辈子值了,把命留在这里也无所谓。
将军无需多言,就算是死,末将也定要从凉军的嘴里拔下他两颗门牙!”
莫尔刹浑身杀气腾腾,光听这几句话就知道这位悍将是抱着必死之心入城的。
其实莫尔刹此时的心头泛起了些许暖意,因为拓跋宏从来不会说什么温柔的话语,今天却关心了一句。
就这短短的一句,足够莫尔刹豁出性命了。
拓跋宏不再多言,轻轻挥手:
“出发!”
“诺!”
“出发!”
莫尔刹一眨眼就消失在了黑乎乎的地道内,而拓跋宏一直就这么安静的站着,直到数百人全部消失他才有了动作。
只见他对着地道口微微弯腰,喃喃道:
“兄弟们,是我拓跋宏辜负你们了。”
一旁的董鄂木琅一挑眉头,轻声道:
“拓拔将军,慈不掌兵啊~”
拓跋宏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话:
“我拓跋宏走到今天,靠的可不是冷血无情。”
……
“这伤口碍事吗?得空了去找医官拿点草药,别落下病根。”
“谢谢将军关心,不碍事,呵呵,蹭破点皮而已。”
“就你嘚瑟,还蹭破点皮,命都要没了!”
李慕寒照例进行着每晚的巡夜,此刻他正在和一名弓弩手絮絮叨叨,弓弩手的胳膊上还绑缚着一圈厚厚的绷带。
你要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城墙上几乎所有的弓弩手的手臂上都缠着绷带,有的确实是中箭受伤,有的则是因为放箭太频繁导致肌肉拉伤。
攻守战打了一年半,其中弓弩无疑是最容易杀伤敌方的利器。
即使是这些臂力惊人的弓弩手们也吃不消每天不停的射箭,所以现在每个人的肌肉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没事,坐,都坐下吧,好好休息。”
“该吃吃,该喝喝。”
李慕寒在城楼上来来回回的转悠着,看着这些军卒咧着嘴笑呵呵的,他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