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背着双手来来回回的在战场上走着,不耐烦的问道:
“衡仓山那边怎么样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打穿重甲营的防线!”
拓跋宏的脸上带着愠怒。
这可是黑底银豹旗啊,是自己一手操练出来的草原精锐,号称能和大凉龙骑一换一。
死伤数千人换掉重甲营拓跋宏可以接受,但绝不能接受死了那么多人还打不垮凉军。
一旁的士卒都支支吾吾不敢回答,好在董鄂木琅苦笑着开口道:
“衡将军还在攻,攻城弩、冲车,能用的都用了,不过破阵还需要时间。”
“混账!”
拓跋宏张口就骂:
“凉军是铁打的不成?本将军要亲自去看看!
灭不掉重甲营,谈何拿下朔风城!”
“额。”
董鄂木琅一愣:“那中军这里?”
“你来指挥!”
拓跋宏大手一挥,急步向将台之下走去,冷声道:
“还是那句话,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朔风城!”
……
冬风拂过,重甲营的阵前还是一片死寂。
一夜的血战让这片空旷的平地布满了尸体,燕军从草原千里而来的上等战马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死尸被冬风吹得冰冷,血液早就凝固。
一根狭长的攻城弩箭斜插在地上,牢牢的把一名重甲步卒钉死,伤口穿过了整个身躯,看着极为恐怖。
附近能调动的攻城弩都被衡仓山调来了,弓弩射完骑兵冲,骑兵冲完再射弩,燕军就这么一轮轮的消耗着重甲步卒的体力。
力道强劲额攻城弩箭虽然不至于每一箭都能贯穿凉军坚厚的胸甲,但是只要弩箭射正,最起码能让铠甲内的士卒吐血倒退,甚至骨骼碎裂。
那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最离谱的是战场中央还散落着七八架早已损坏的冲车,歪斜着倒在地上。
在刚刚的厮杀中,衡仓山派骑兵死士下马,不要命的推着冲车前冲,企图用冲车撞开凉军的阵型。
哪知凉军这边同样派出了重甲步卒,主动出阵,冲车还没冲到眼前,护着冲车的步卒就被杀了个精光,燕军接连试了好几次,只是在白白的浪费士卒的生命,这计划也只好宣告破产。
你出招啊我拆招。
衡仓山费劲了心思,依旧没能把战线往前推进一步,只是在战场上留下了无数的尸体。
燕军的骑阵再也没有一开始那样齐整,绝大多数士卒的衣袍上都沾着些鲜血。
十队骑卒轮番进攻凉军拒马阵,现在已经全部轮换过一遍,黑底银豹旗上上下下两万余人全部见识了重甲营的厉害。
没人敢再小觑这支北凉步卒。
衡仓山的面色阴晴不定,攻城弩虽然派上了用场,但弩箭的数目并不多,早已经用的七七八八,根本做不到像寻常箭矢那样不要钱的乱射。
后续冲锋的骑兵也迟迟不能撕开凉军的防线,最后一看,还是要拿人命去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