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宋遂远与它对视半晌,斯文又无奈地笑了一下,嗓音沉沉:“你乖点。”
&esp;&esp;他想了想,离开此屋之前,还是将另一坛未开的酒抱走了。
&esp;&esp;……
&esp;&esp;宋遂远特意叫了冷水,身躯完全浸入水中,仰头紧闭双眸,眉眼清冷若神子。
&esp;&esp;他今日对着是婉所言“好南风”实乃托辞,两辈子他都尚未曾遇到心仪之人,说不清到底如何。上一世为了婉拒睿文帝随时可能的赐婚,他暗中散布自己伤根之说,之后亲口对外隐晦承认,自那时彻底绝了男女之事。
&esp;&esp;出身盛京宋家,家世优越,宋遂远身上少不了贵公子的毛病。日常虽不显,但他着实挑剔,各方面的挑剔。
&esp;&esp;他七八岁时,曾见过回京述职的镇国公夫夫。
&esp;&esp;当时他与杨炽并未去凑官民相迎的热闹,而是跟着太子去了府上,见到了镇国公云握川与镇国公夫人九溪。夫夫俩的相配是势均力敌的尊重与爱慕,是宋遂远短暂人生中所见的最独特的一对,在宋遂远幼年心中留下了足够绵长的印象。
&esp;&esp;挑剔的宋大公子,就想要这样最好的婚事。
&esp;&esp;所以不愿意娶新皇可能强塞的贵女。
&esp;&esp;所以哪怕饮下一坛与催进欲望之药几乎等效的纤纤醉,他也只是忍着泡冷水,再自行纾解。
&esp;&esp;————
&esp;&esp;宋遂远离开屋子后,阿言心不在焉地捡了几口肉吃,时不时看一眼屋门,尾巴有些不耐烦地在身后扫着。
&esp;&esp;宋遂远什么时候回来?猫很无聊。
&esp;&esp;酒被带走,阿言连饭菜都不想吃,遵从天性四处乱跑,小爪子用力推到了空的酒坛,一滴都没有,复又跑开,最后轻飘飘的一小白团倒挂在床幔上,扬起脑袋倒着看门,可惜仍丝毫不见动静。
&esp;&esp;忽然,圆瞳机灵地转了转。
&esp;&esp;他松开爪子,一溜烟似的悄悄跑出房间。
&esp;&esp;西侧……这里!
&esp;&esp;阿言左右瞧了瞧,悄悄用圆脑袋拱开一条小缝,挤着身体缩了进去。白猫体量小,过程悄无声息,进去后爪子落地行走更是令人无法察觉。
&esp;&esp;猫猫进门蹲坐在稍微高一些的桌上,圆眼睛四处张望寻找着。
&esp;&esp;冷不丁,屏风另一侧传来一声闷哼,被水声的所掩饰,像极了战场男儿受伤时的声音。
&esp;&esp;阿言猫毛炸起:有人偷袭宋遂远!
&esp;&esp;一道白光划过。
&esp;&esp;蓄势待发的小猫绕过屏风,却只看见浴桶中的男人转身取过帕子,回头时眼尾多了抹红,带着餍足的倦怠。
&esp;&esp;落在猫眼里,那抹红非常明显。
&esp;&esp;阿言:“……”
&esp;&esp;在军中混大的,他是只成熟懂事的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