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茶商开口,堂外围观的百姓中便挤出一人,怨毒地看着叶大友,跪地高呼。
“大人,他挖到了!两块,草民可以作证!”
“大人,草民也可以作证,草民也看见了!”
又有一人挤出人群高声道。
叶大友见这两人是前些天和他一起上荒山挖金子的人,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开始问候着两人的直系亲属。
直娘贼,不就是我挖到了,你们没挖到么,该死的东西,心眼忒小,活该你们挖不着!
砰!
一板惊堂木,将叶大友惊醒。
刁斗俯视叶大友,呵斥道:“叶大友,人证在此,你还有何解释?”
一旁的宋瑞皱眉,人证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得确认这两人和叶大友没有什么仇怨恩情,方才能当做人证,如此草率地定性,属实有些不合理。
只是还没等宋瑞开口,叶大友却是认罪了。
“大人,草民确实是挖出了两块金子,草民这就上交。”
叶大友不情不愿地从鞋子底下掏出两块金子。
宋瑞:……
直娘贼,这么两大块金子,放鞋子里你也不嫌硌脚?
硌脚?
叶大友这几天恨不得12个时辰都和这金子贴在一起,连睡觉都抱着睡,自己的婆娘都顾不上。
寻常老百姓,一年到头能见到几两碎银子都算富裕的了,还金子?这只有梦里才有。
这两块金子,可以说是叶大友的第二命根子了,如今交了出去,他的心都在滴血。
看着举报他的两个镇民趾高气昂,得意洋洋,叶大友心里忍不住又开始骂娘。
直娘贼,老子这双手起码还摸过金子,你们这群臭鱼烂虾的家伙,连金子是什么颜色都没见着,嘚瑟个什么!
“王富贵,你且看看,这是不是你的金子啊。”
刁斗说道。
王富贵一脸嫌弃地接过那两块带有浓厚气息的金子,用手帕垫着,在手里颠了颠,顿时惊呼起来。
“不对啊,这不对啊大人!这不是金子!”
王富贵好似早有准备一样,从袖子里拿出专门裁剪金银的剪子,当场将金子给剪开了。
他高举起剪开的金子喊道:“这不是金子,这是裹了黄铜外衣的铅疙瘩啊!”
“什么?金子是假的?”
叶大友懵了,围观的百姓们也懵了,个个儿都伸长了脖子,看着王富贵手里的假金子。
“大人,您让叶大友上交黄金,他却给这黄铜裹铅疙瘩的假黄金,乃是愚人的把戏,他分明就是把您当猴耍啊!”
王富贵哭诉道。
黄铜衣裹着铅疙瘩,铅是软的,用牙咬,也能咬出印子,除非你牙口好,把外层的黄铜衣啃破了,不然单靠咬是分辨不出来的。
但真金与这假金分量上还是有些不同的,这也是王富贵为什么掂量几下就察觉出了不对劲,他是名富商,经常接触黄金,随身带个专门剪金银的剪子验验真假,完全合情合理。
而叶大友这等平民百姓,银子都很少接触,家里自然没有专门剪金银的剪子,这玩意儿可不便宜,也没有用手掂量就能察觉出金子真假的本事,他们唯一验证黄金真假的方式便是用牙去咬。
“大人,草民没有,草民没有啊,草民挖到的就是那两块假黄金啊!”
叶大友连忙辩解道。
他可以用自己的项上人头发誓,挖到的就是这两块金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