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揭短,张二顺顿感脸上挂不住,朝那人破口大骂道:“王狗子,你他妈别胡咧咧!”
眼看这张二顺就要跟人吵起来,坐在楚天耀右侧的洛重云有些不耐烦了,猛地一跺脚,顿时尘土飞扬……
见他力大如此,在场之人都对洛重云心生忌惮之心,原本哄闹的茶摊,也顷刻间变得安静下来。
洛重云瞪了那发呆的张二顺一眼,横眉怒呛道:“少给小爷油腔滑调的,该说话就好好说话!”
说着,他偏过头看了眼身旁一直静静喝茶的楚天耀,后者抬头回望他,低语道:“让他把刚才要说的话,都说出来……”
说罢,楚天耀又朝卫学海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从荷包中取出一块足有半颗鸡蛋般大小的银锭来,狠狠地往桌上一摔,喊道:“你们谁要能把刚才说的那事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爷有赏!”
见到卫学海掷出白花花的银锭,在场的所有人都眼红了,争前恐后地起身叫嚷起来。
“这我知道!爷!我知道!”
“您别听他们瞎咧咧,这事我知道的最多!”
“爷,我有堂弟在官府里当差,这事啊,我知道内情!”
眼看这帮人七嘴八舌地哄吵起来,卫学海有些不耐烦地吼道:“都别吵了,只要你们能把知道的事都说了,今儿个茶摊上的茶钱,爷就都替你们交了!”
听到这话,众人的叫嚷吵闹声才算收敛,对他们来说,只要说上几句八卦私话就能白捡顿茶喝,又有谁会不愿意呢?
“这位爷……就让我先说如何?”最先开口的还是那贼眉鼠眼的张二顺,他哈着腰,朝卫学海露出极为谄媚的笑容。
“行吧!”卫学海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你说说看!”
“咳咳……”张二顺干咳两声清嗓,摆出副说书人的派头,假模假样地说道:“是这样的,话说咱们这光通县的大东巷啊,有一出落得俏丽动人的姑娘叫赵雅雅……当然了,那赵雅雅跟几位爷边上这位姑娘肯定没法比……”
卫学海不耐烦地皱起眉,呛道:“说重点!”
“是是是……”张二顺连忙应声,“是这样,这赵雅雅啊,是咱们光通县远近有名的艳寡妇,她啊,刚嫁给自家男人没多久,她那男人就稀里糊涂地得病死了,街坊邻居们就开始说这女人身上,八成是沾点邪气的……”
“诶,好巧不巧的,这赵雅雅住的地儿,刚好挨着一位咱们光通县小有名气的秀才老爷,名叫董春,咱们平日里也都叫他董大秀才。”
“这董秀才吧,跟这赵雅雅的境遇也有几分相似,他妻子在第二年产子之时意外暴毙,自个也就此成鳏夫了。您说,这鳏夫和寡妇做邻居吧,本来就容易惹出闲话来,更何况这董秀才还真跟这赵雅雅有些不清不楚……”
张二顺这话刚说完,边上就开始有人附和起来了。
“这话对,那会儿我就听说这两人不干净,甚至还有人说赵雅雅他男人根本不是病死的,就是因为人赵雅雅想攀上董秀才这根高枝,故意把他男人给药死的!依我看这分析有道理,这董秀才和赵雅雅,八成在以前就搞在一起了!”
“你就扯吧,官府给董春定的是奸杀之罪,董秀才要是早跟赵雅雅好上了,他还用得着奸杀人家么?”
见他们有一嘴没一嘴的给自己打岔,张二顺有些不耐烦地呵斥道:“能别瞎咧咧了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
有了这句话,七嘴八舌地众人稍作收敛,见此,张二顺又接着说道:“反正从那时起,县里就不停传出这两人的闲话来,而且这董秀才啊,还时不时地会帮那赵雅雅干活,所以啊,这闲话也就越传越厉害了……”
“但这闲话传归传,大家伙也没有真把这两人怎么着,可就在半个月前,突然就出事了!这赵雅雅啊,突然一连失踪好几天,到最后,还是街坊胡岩发现不对劲给上报官府的……几位爷,您们也知道,这种风评不好的寡妇失踪,按常理说,官府是不怎么当真的,谁知道这女人是不是跟野男人跑了,您说是不?”
“可这事很快又起了变化,就在这赵雅雅失踪的第五天,有人在县郊外的谷山河捕鱼的时候,意外……意外发现这赵雅雅的尸体了!当时可把那渔夫老刘头吓一大跳,这家伙吓得屁滚尿流地报官了……”
“得,官府这一见出命案了不得了,于是就马上派人收尸验尸,最后得出个吓人的结论,这赵雅雅啊……她在生前被人奸污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