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今天好像心事重重的。”李城南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太累了,没睡好。”
他突然伸手戳了一下我的腰,我蹭的一下蹿起来了,他哈哈大笑:“看出来了,昨晚你腰挺累的。”
“少特么胡扯,我昨晚喝多了。”
“哦?”他好像敏锐的察觉了什么,审视般的看向我,玩味的问道:“你昨晚在和谁喝酒。”
“哪那些废话,你身体要是没有事,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三人行了。”我有点心虚,转身要走。
“等等。”他叫住我,“我听说柳暮雪退赛了?”
“准确的说,是刀家退出了。”
“你不担心你的胡哥?”
我一愣:“啊?什么意思?”
李城南分析道:“柳暮雪率刀家众人前来,夺遗产和找回柳崎山都是重要目标,现在夺遗产失败,难道还会放弃柳崎山?那个大活人可就在眼前呢,刀家空手而回,柳暮雪这个家主可就坐不稳了。”
“找回柳崎山,她就不可能是家主了吧。”我疑问的同时,细心想着:“难道柳暮雪不想做家主?”
“这由不得她,柳崎山在刀家颇有威望,年轻时候,就崭露头角,可是摆明的刀家继承人,找回他,就是让他继承家主的,年纪二十岁的柳暮雪,还是个丫头,虽然有点魄力,但掌控不了大局。”李城南笑了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那个胡哥估计现在正和刀家人拉锯战呢,你不关心他?”
我怎么不关心,本来就跟胡哥交情不错,他还亲手把帮我修复了重剑,我得回去看看。
当天晚上,我先回了师父那里,看望他老人家,留宿了一夜。
不问世事的神父,唯一关心的,就是我的学习进度。他反复提醒我,交手时,切勿急躁,重剑虽然力量有优势,却不能急着走大开大闸的路子,那是大刀大斧的套路,始终要保持冷静,以巧克敌,再以力制敌。
“我所会的,你已经快速的学成了,剩下的就是实战打磨,和熟练使用,能发挥出多少,就要看你的天赋和造化了。”师父的语气有些遗憾。
我明白,因为学的这些东西,我觉得起码是年进度的,我一年速成,效果肯定要被压缩,有可能十成的东西,被我速记后,只能发挥五成。
师父还总夸我,要不是我身体天赋和基础好,一年根本学不完,我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
“能到什么程度,都不怪师父你,没收我学费,我就很感激了。”我郑重一拜。
“你惹的麻烦太大,我只是怕你死的太早啊,我好不容易收了徒弟。”他苦笑道。
刚出师,就担心徒弟挂了……
搞的我也很尴尬,“我命大,五毒那么邪门的人都扛过来的,几大世家又算什么,我看就谢十安段天舒有水平,他们手底下的家族精英……”
“也能打败你。”师父一盆冷水。
我噗嗤笑了:“是,我未必有那么厉害,我意思是,跟五毒相比,几大家族
的精英,就稍差一点了,我压力不大。”
他迷眼笑了,“你还挺乐观。”
“总能智取嘛。”
“那群英殿呢,那里个个都是一流高手,三教颓败至低谷,靠着群英殿还能稳住威望,不容小视。”
“哪敢小视,我已经见过好几个了,确实太厉害了,光那个神拳石尘就有你……哎!师父,群英殿里有个叫石尘的,好像和你师出同门,懂得怎么破解横练四式。”
他一听,微微睁开眼,“石尘?哦,有些印象,不过我没见过他,我当年拜别师父之后,就知道我的做法,不会受到他认可,所以就没再回去看望他,如果将来你有机会,代替我去看看吧。”
“那我是不是该叫石尘一声师叔啊。”
“理当如此,我对规矩这些东西,不放在心上,你想怎么样,你自己决定。”
没人知道,从不守规矩的贺东行,在轮椅上,开始念叨了他二十多年没见的师父,我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它不该强加于人,也不该阻隔人的感情。
这个老去的江湖,也许不是学姐挑起的混乱,而是老旧的东西早就与新世界格格不入,旧与新的矛盾,在毒门遗产这个点上,彻底爆发了。
许多年后我回忆着这场动乱,也许许多人都期望着这一幕的发生,期望着格局的变革,早希望三教落败,不再执掌江湖的话语权,早希望这古老的东西被打破,因为继续下去,这个古老的江湖,也快灭亡了,遗忘在历史的冲击下,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