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摇山惊飙越刮越紧,白岈、少女如落叶般被吹落悬崖之下……
少女逃难于此,也不太清楚,吓得精神紧绷,两手死死的抓住白岈的胳膊,尖细的指甲硬生生的掐入了肉里,白岈疼的咬牙切齿,不禁大叫了起来。
两人快将坠地,据这风力以及悬崖高度而言,肯定粉身碎骨。
这时白岈突然使劲浑身解数,将少女向右一抛,并未撒手,凭此挪动三尺,忽觉一股邪风吹起,如被针扎,恍如坠入荆棘丛中般的刺痛。但此风大有掠地撩叶之势,一瞬间便将两人带高三丈,送入远方十丈开外的绿波湖中。
只听噗通两声,溅起的水花如蓝天分起了白浪,譬雪轻盈。
逾刻,白岈钻出头来,四处寻找,焦急的喊了几声,也不见少女的踪影,唯见湖面涟漪缠绵。又扎入水中,搜寻半响方将她寻得,游上了岸边。累的精疲力尽,仰躺躺着,呼呼大喘起来。
少女的装束打扮的本来吓人,这一经水洗,更是五花八门。见她病怏怏的快将死去,白岈骇然良久,抢救多时,正试探她的呼吸如何,谁料被她小嘴无力的咬住了手指,显然抱怨不已。
白岈怔怔出神,见到这种抱怨的眼神后,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小心翼翼地搀扶她起身,想起她娇小的女儿身子,并非是鬼,便不敢动弹分毫。
须臾过儿,少女回过气来,噌得一声站起身来,随风舞,亭亭玉立在眼前。白岈欲将问她伤势如何,少女突然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横眉怒目道:“你想淹死我呀!”
白岈委屈道:“你不会负水?”
少女斜斜地冷看了他几眼,哼声道:“我受伤了嘛!”本来受伤严重,这一大动肝火当下咳了几声,面色苍白,呼吸仓促。
白岈为人乐观,见不的这般憔悴,喃喃道:“这里有个山洞,可以暂避一下,朱妤没那么快追来。”
少女捂着肩膀,扭头不看他。白岈耸肩一笑,继而径自动身。两人一前一后,都不吭声。许久之后,少女问道:“你不怕我?我可是鬼,叫‘鬼婆娑’。”白岈乐呵笑道:“你不是救了我嘛,再说鬼也可以当吉祥物。”
少女哼了一声,也不搭理他,虽说自己是人,但这般样貌被说成吉祥物,还是有种被捧杀的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两人又默默行走多时,但见一片葱郁的杜鹃林,枝叶繁茂,一条小溪宛转而下。白岈在一座峭壁下停止不前,弯腰分开草丛,有一块长满青苔的岩石堵住了洞口。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推开,累的汗流浃背。少女鄙视道:“昭月村弟子竟然不练功,真是罕见,废柴一个!”
白岈有苦难言,总不能说自己笨,学不会五雷斗术,遂道:“没人教我……总之我在他们眼中大概是个怪胎吧。”
少女冷不言语,见洞口被岩石所封,多半是他害怕被林间鸟兽侵占,留着自己避风遮雨的,想及此处心里更加好奇,问道:“你被吹下来几次了?怎么会霸占个山洞?”
“有七八次了,第一次吓得要死,之后就习惯了,逐渐摸清了这里怪风的规律。人都说风云变幻莫测,但在这里似乎有法可循。”白岈右手对着她不停的往洞里扇风,宛如一副轰撵家禽入圈的架势。少女怒目圆睁,刚要破口大骂,谁料怒火攻心,登时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
她愕然半响,自己武功虽然低微,但也不至于吃一掌就命悬一线,那朱妤的武功究竟是何来路,怎么会如此毒辣,当真是损人利己。她两腿柔软无力,险些跌倒,急忙扶住一棵杜鹃树。
白岈慌张地辩解道:“你不要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是邀请的意思,我又不知道你们鬼的礼节。”
少女懒得搭理,径自钻入洞内。里面漆黑一片,空气却十分干燥,不像是山洞,倒有几分柴房的感觉,只是一股海星味不知从哪里飘来。白岈寻了些干柴,生起火堆,红光照映之下,少女更像是一只厉鬼。
白岈心惊胆战,不敢多呆一刻,起身说道:“我出去寻些野果,你不要乱跑,这绿摇山虽然是在6地,但环境诡异,十分像是海岛,刚才你落水时也该有所察觉,那水是咸的。”
“你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