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毁灭式的打击,也是联合会想要看到的美好结果,只是阴谋的背后,更令咱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
那就是稷下究竟想要培养屈指可数的杰出人物,还是要培养出一群出色的英桀。”
“老师,你的意思是?”
白裘想开口,但话到嘴边都吞了回去。
无象笑了笑,倒杯酒,润了润口:
“插在石中的剑,能拔出它的并非一定是‘王’。
所以……薪火需要的是交递,咱相信咱的学生们所蕴含的无穷潜力,只是他们不前不进,不是因为他们没有这个实力。
而是他们缺乏信仰,缺乏能带给他们迸发无我的信仰。”
白裘皱眉,“所以,文竹就是那份信仰吗?”
无象摇头,很快,又点头。
“他也许具备那种资质,但又有可能……他只不过是一条被命运疯狂针对的野狗,平凡与普通是他最终的归宿也说不一定。”
“无论他的选择如何,反抗的宿命,是每一个觉醒者避无可避的序径。”无象喝下杯中的酒,品鉴着口中残留的甘醇。
“老师为何对他有如此高的期待?”
白裘挠了挠头发,“让一条可能性飘忽不定的狗,夹在这风雨雷电的伟力之间,恐怕他会率先一步夭折,更有可能会发疯。”
“或许吧,但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尚早。
只是咱给他有偌大的期许,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评测数据,里面还有更大的秘密,现在告诉你为时尚早。”
无象放下酒杯,看向白裘,冷笑道:
“神灵清零计划后,四大圣地已经趋向安定,但觉醒者的数量也在不断扩大。
各国主推圣城计划的主要原因也在于为了随时检测出觉醒者,防止觉醒者中出现像城外的那些疯子。”
白裘看向无象,没有言语。
“白裘,你知道吗?疯子并不可怕。”
无象望向窗外,地铁的轨车又在迸发刺耳的声响,行人们忙碌奔走,毫无停滞。
“可怕的是疯子们会聚到一起,汇聚成像‘五眼猫’、‘白夜行’这些庞大的恐怖组织,这才是联合会最忌惮的。
稷下为了维持好不容易分化的平衡,已经做出了不少让步,但现在看来,这份协议也离撕毁不远了。”
他笑了笑。
那笑声中似有些许的期待与迫切。
“但不是有老师你在吗?”
无象看向白裘,浅浅一笑,拿回文竹的绝密档案,说:
“‘觉醒’从来不是什么恩赐,白裘,它是一种‘病’,会让人上瘾的病。”
白裘沉默,看向无象的眼神有些古怪。
觉醒或许在他眼里是一场病,但白裘更清楚,在无象眼中,却是另外一种风景:
“八年前,咱的使命就在那场大火中结束了。
如今的咱……只是一束稻穗,竖立在这片稻田,只为寻找能够像咱一样能彻底治愈的这场‘病’的人。”
无象看向文竹的照片,笑了笑,很快又看向白裘。
“五眼猫和结社的那点小动作,暂时就别去惊扰他们,咱赌他不会因为这小小的阴谋而夭折。”
无象说,“咱赌他,命运的抉择会眷顾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