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咩叽叽咕咕,小嘴巴跟上了发动机似的,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没过多会儿,许单单被喊走拍戏,他就缠着顾星觅不放,“爸爸,你今天出院了吗?”
“可以活蹦乱跳了吗?”
顾星觅应声,“嗯。”
然后,他就见小胖儿子咧嘴笑开,“那咩咩可以搬回去跟你和妈妈一起住咯?”
顾星觅额角一跳,他就知道这小东西心心念念地就是破坏他和许单单的二人世界,他面不改色地信口胡诌,“暂时不行。”
“医生叮嘱我回家后得继续卧床休息,你也在的话,妈妈很难顾及你。”
咩咩明显不信,他嘟嘴哼哼,“可是爸爸在医院的时候是刘奶奶照顾的呀,而且爸爸,你刚刚都说自己能活蹦乱跳了,说明不需要照顾了,你骗咩咩!”
“坏坏。”
顾星觅一噎,他怎么就忘了胖儿子是个小人精呢?
眼看着他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下去了,景舒出声救场。
她喂给咩咩吃了一块苹果,而后温声细语道:“咩咩,你想呀,爸爸现在能走动,生活上也不需要其他人帮忙,可是他的伤没有长好呀。”
“还有你妈妈每天的工作也很忙,他们暂时都没有时间和精力陪你玩,甚至有时候幼儿园布置的家庭作业都不能帮忙完成。”
“难道你不觉得跟爷爷奶奶住,每天有巴顿和果冻一起在草坪上踢球很开心吗?”
咩咩顽皮却不熊,跟他讲道理很容易听。景舒话音落地,他就拧着可爱的小眉头很是纠结,“哎,咩咩很想爸爸妈妈的。”
“为什么咩咩只是一个三岁的宝宝也有这么多烦恼呀!”
小大人似的感叹,不仅惹得景舒和顾云隽哈哈大笑,顾星觅也忍俊不禁。
咩咩见爷爷奶奶、爸爸都取笑自己,小脾气一上来,抱着小胳膊愁眉苦脸地不理人。
顾星觅总说许单单对咩咩毫无原则,他又何尝不是?
若是咩咩胡闹,他还能板着脸狠狠心,现在这可怜的小模样却是跟许单单如出一辙,所以他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
“过了中秋节就回来吧,省得他没事儿在家吵吵。”
话是对景舒说的,咩咩的小耳朵一动,立马欢呼雀跃,抱着景舒就啾啾两下。
顾云隽坐在靠门的位置,很是吃味,“咩咩不亲亲爷爷吗?爷爷很伤心啊!”
咩咩晃晃腿,又向他伸出两只手,奈何被儿童座椅困着,实在无能为力。他便比着手指头,奶声奶气道:“咩咩欠爷爷两个亲亲,下车车后就还给爷爷嗷~”
顾云隽笑声爽朗,对咩咩爱得不行。
景舒从咩咩手里接过手机,对顾星觅道:“眼看着就放中秋节假了,你和单单明晚回来住?”
顾星觅没给准话,只道:“我问问她。”
“行吧,你外公外婆他们后天一早就会到咱们家,我想着你俩在很快就能见到。”
不像顾家几代单传,景舒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上面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小了十多岁的小弟。
兄弟姐妹的关系好,除了小弟戍边很少在家,平时逢年过节都是轮流组织家庭聚会。
正好今年中秋节轮到景舒,她的父母得知顾星觅出事,咩咩的妈妈也回来了,当下也无心度假,紧赶慢赶地回了蓟城。不巧的是,二老去医院探病的时候,许单单碰巧不在,是以只得期待着有机会再见。
顾星觅懒懒地回景舒的话,“知道了,到时我再给您回话。”
他提前给许单单打过预防针,说到了他家会面临一大群亲戚的围观。许单单自称是社交牛杂症,其他场合她向来稳得住,就是被迫跟不熟悉的亲戚营业的话,大概率会歇菜。
顾星觅忽然有些头疼,担心她会抵触人多嘴杂的家庭环境。
电话那头,景舒没再多说,“那我挂了啊!”
咩咩听到及时将小胖脸凑过来,“爸爸明天见哦。”
“嗯。”
顾星觅看到聊天框里通话结束的字样,他后知后觉地蓦然发现可能被咩咩套路了,以撒娇卖惨的方式来达到目的,不是他常用的招数吗?
他妈妈甚至比他更炉火纯青。
啧,失算了。
明华高中街对面是一条小吃街,到了傍晚放学的时间,身穿校服的同学成群结队或到食堂,或走出校门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