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不由得怔愣了一下。
这男人长得也未免太好看了。
墨染的发如云似缎,白皙的肌肤比如雪如玉,精致的五官找不出半点儿瑕疵,狐狸眼流转间顾盼生情,大红的衣裳衬得他越发的瑰艳无双,世所难敌。
竟是比谢景恒还要好看的男人。
“小姑娘。”
旁边响起一个慈祥的声音,林清下意识的转头看去,才发现跟红衣男子在一起的还有两人,一个是身着雪青云锦的年轻人,头发用玉冠束起,剑眉朗目,鼻若悬胆,薄唇如削,既是冷峻坚毅,气质不凡。
刚刚出声的则是个年约五十的老者,头发灰白,眉眼慈祥,身着素色广袖,整个人有中仙风道骨的感觉。
“老先生。”林清一眼看出三人的不凡,特别是这老者,总让她有一中像是见到父亲的感觉,两人的气质有点儿相似,都有一中教书育人的温润,叫林清下意识的尊敬了几分。
老者朝她微微一笑:“小徒顽劣,无意冒犯,还请小姑娘莫怪。”
红衣男子翻了个白眼,倒也没说什么。
林清对老者还算恭敬:“老先生言重,是我与家姐谈得兴起未曾注意,惊扰到老先生,该我道歉才是。”
林清还是没忍住讽刺了一句红衣男子。
虽然双方相邻而坐,但隔着帘子不说,中间也有一些差距,她们又不是什么大嗓门,说话声音能有多大?根本就不可能打扰到对方好吗?这根本就是红衣男子自己偷听别人说话还倒打一耙。
可惜红衣男子脸厚如墙,闻言竟然还点头:“是惊扰到我们了。不过我们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林清没忍住瞪了对方一眼:“给你脸你还真不要脸是吧?”
又朝老者说道:“老先生,看来您上课的时候忘记了教贵徒君子之礼呢,回头还是要补一补,要不然什么时候被人打死都不知道呢!”
老者看了红衣男子一眼,转而对林清笑道:“小姑娘说得很是,回头老夫定给他补上。”
林清这才满意,朝老者福了福身,转头朝红衣男子冷哼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跟林晚说道:“真是不明白,明明老师看着就很好,怎么教出来的学生却是这副模样,要不是看在老先生的份上,我定要狠狠的骂他一顿!”
林晚将刚才一幕看在眼里,闻言笑道:“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再厉害的人,都有滑铁卢的时候,所以不必太过计较。”
“说的也是。”
林清想起了谢景恒,像之前十四年,林举人在谢景恒身上耗费了多少心力,可最后又怎么样呢?还不是教出个白眼狼来?人家也只是嘴贱一点而已,实在是算不得许多,林清一时情绪低落许多。
林晚便道:“印刷局那边你可能还得多费点心,我估摸着之前烧制的字模可能不太够。”
“是呢。”说到工作,林清便打起了精神:“之前龚师傅便跟我说,许多常用字不太够,得多烧制一些备着才行。”
“这是应该的。”林晚道:“其实除了烧制的,用木头雕刻也是可以的。”
“对啊。”林清眼睛一亮:“如果用木头雕刻的话,速度可就比烧制的快多了。我们赶紧吃饭,吃完饭我要去一趟印刷局,把这件事跟龚师傅说一说。”
“行。”
另一边,红衣男子摸了摸下巴:“你们说,这滑铁卢又是什么典故?我好像没听说过。”
林晚刚刚那话他们是听得明白,但滑铁卢这个典故他们是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还有那个字模,印刷用得的是字模吗?”云锦青年显然更加在意的是这个。
老者看了一眼红衣男子:“若非你刚刚得罪了人,这会儿倒是可以去向人家请教一二。”
红衣男子不以为意:“我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哪里就算得上得罪了?”
被他讽刺了一句的林晚至今都没有就这件事表达过一句不满呢。
要说这人懦弱吧,但听她说话语缓声平,从容淡定的,根本就不像是受到影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