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院。县令王怀仁正与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围坐在院中石桌旁把酒言欢。突然,一名衙役匆匆跑了过来。
他一到王怀仁身前,迟疑的报道:“有一人在县衙之外求见大人,说有要事相报。不知……不知大人是否叫他进来。”
王怀仁不耐烦的挥挥手,训道:“混帐东西,没见本县正与仙长饮酒么?速将那人赶离县衙。若他是前来买水,待他交出银两来,你等取水与他便是。这等小事也来烦我,我养你等何用!”
那衙役缩了缩脖子,连忙退了下去。
待衙役退下之后,王怀仁举杯请道:“这不知好歹的东西竟敢来打扰仙长雅兴,让仙长见笑了。请!”
那道人微微一笑,遂举杯与其虚碰一下。一杯酒下肚后,王怀仁心情大悦的笑道:“此次王某收获颇丰,全仰仗仙长神通。仙长若不嫌弃,在下愿与仙长同享荣华富贵。”
道人并不出言,只微微笑着举杯。王怀仁见状,忙举杯与其虚碰一下。又一杯下肚之后,道人才开口笑道:“此事不过是举手之劳,哪敢当得起大人这般夸奖。”
王怀仁哪里肯依。他指着石桌之上的美味佳肴,正色的说道:“仙长法力高强,神通广大。此事对于仙长来说自然是件小事。但于我却是天大的事。若不是仙长出手助我,在下也享受不得这些美味。今后好酒美食,但凡仙长所求,在下定当全力为仙长寻来。”
听得王怀仁这般一说,那道人十分满意的独饮一杯。刚一放下酒杯,王怀仁忙拿过酒壶,为他斟满一杯。
几杯美酒下肚,那道人仿佛不胜酒力,面色微红的狂笑道:“大人既然这般看重贫道。我五行散人若再不识趣,岂不是太不知好歹了么。”
说罢,他不复先前仙风道骨模样,将一杯杯美酒接连阴尽。王怀仁在一旁陪着笑,待五行散人一饮尽杯中之酒,便立马斟满。
正在五行散人狂饮之时,突然又一衙役匆匆来报:“启禀大人,城中铁员外求见大人。”
王怀仁微微一楞,旋即对五行散人笑道:“仙长,这铁员外可谓我等衣食父母。不如见他一见,如何?”
五行散人丝毫没放在心上,随意的挥挥手,然后拿过酒壶,直接将壶中之酒倒进嘴里。仿佛用酒杯饮酒尚不过瘾一般。
王怀仁见状,遂对那衙役吩咐道:“速去将铁员外请来此处。”
衙役当即应道:“是,大人!”
没过多久,那衙役便领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和一个面黄肌瘦,身穿粗衣的汉子走了过来。
王怀仁见铁公姬领着一个陌生人前来,顿时面显不愉。他淡淡的问道:“铁员外,不知你身旁之人是谁?竟能引得你亲自带其入府。”
脑满肠肥的铁公姬摸出一块丝绸手帕,擦擦额头汗水。然后他才焦虑的叫道:“王大人,大事不好。方才铁某得知一事,便立即赶来求见大人。”
“何事竟令你如此惊慌?”王怀仁微微皱眉,右手虚引道:“你先坐下说话。”
铁公姬落座之后,焦急的指着自己领来那人说道:“大人可识得此人?”
王怀仁不耐烦的喝道:“铁公姬,本县与仙长饮酒正当高兴之时。你却领来个低贱百姓。如此岂不是坏了仙长雅兴。有事便直说,若只是消遣本县与仙长,本县便不送了!”
听得王怀仁那不耐烦的语气,铁公姬不敢再卖关子。他苦着脸急道:“王大人,此人原是大人手下捕快。方才铁某听他说得有两位仙长即将前来寻大人麻烦。铁某不敢怠慢,遂急急领着此人前来拜见大人。”
“此人原是捕快?”王怀仁大讶,遂望向铁公姬领来那人。觑得良久,他才恍然大悟的说道:“本县还当是谁,原来是被本县赶出县衙的那个赵武。”
他当即面色一冷,骂道:“你当日不是怒斥本县。说本县不顾百姓死活,实是一个大大的贪官。为何如今却来寻我?若非其余人等替你求情,当日我便一顿大棍打杀了你。”
赵武扑通一声跪到在地,连连磕头,哭道:“大人,小人知错了。当日不知怎的迷了心,竟辱骂大人。还请大人原谅小人。”
旋即他又急急跪行上前,跪在王怀仁脚旁痛哭流涕:“小人得知有两个道人欲来加害大人,特前来通报。求大人看在小人前来报信份上,复小人原职。如今小人却是饿得不行了。”
“哼。”王怀仁冷哼一声,正欲将其一脚踹开。这时,他突然回想起方才赵武所说之言。当即他便改了心意,急急问道:“方才你说有两个道人前来加害于我?”
赵武连忙止住哭泣,应道:“正是。而且小人亲眼目睹其中一位道人化风而去,须臾之间又回转过来。还带来不少野果清水。实是神通广大啊。如今那二人已到得城内。小人惟恐他们即刻便前来加害大人,特使计稳住他们。”
这时,五行散人饮尽壶中之酒,将酒壶掷于地上。他毫不在意的嗤笑道:“不过是五行遁术罢了,这算得什么神通。大人不必惊慌,若那二人前来,贫道一并收拾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