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字,江锦言把拆开千纸鹤,里面的字迹跟日记上的相同,写的是对楚韵的祝福语。
江锦言看了眼脸上挂着泪痕熟睡的楚韵,把罐子和拆开的千纸鹤放在她的枕边,去洗手间湿了毛巾把她的脸擦干净,叹息声进了书房。
窗前,江锦言看着大门前停放的布加迪,长指在轮椅扶手上有节奏的轻敲着,许久过后拨通袁少文的电话。
“找个时间约楚欣。”
“楚总?是楚小姐状态不好,需要找楚总过来安慰吗?我这就去接楚总过来。”
“少文,你是不是对她过度关心了?”
江锦言语气与平常无异,袁少文却头皮发麻,呵呵干笑两声说道:“我不是担心楚小姐的情绪会影响到六少吗?”
袁少文说完迟迟没挂断电话,觉得有些话必须说清楚,不然顶头上司以后给他小鞋穿。他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不怕死的补充句:“六少,我比较喜欢丰满些的女人,楚小姐虽然长得不错,可不符合我的审美观,关心她除了六少的原因,还一个就是觉得她可怜。”
袁少文言外之意是六少觉得好的人,别人不见得就喜欢,别没事乱吃飞醋。
江锦言低头瞥了眼手机,袁少文最近胆子见长啊,是他最近对他太宽容了吗?
楚韵睡醒一觉,一睁开眼看到脸旁放置的罐子,片刻愣怔过后,面上浮现怒气,拿起准备再次扔掉时,发现压在罐子下面布满折叠痕迹的四方形的纸片,上面字迹是父亲的,江锦言真是心细如发,
“女儿坚强,祝你在里面平安,不被人欺负。一直等你的父亲。”
短短的话语,楚韵看了一遍又一遍,她坐起身捏起一只千纸鹤的尾巴,在眼前打量下,唇边勾起抹冷笑,父亲手工不好,那女人教他好多次,他叠出来的千纸鹤不是一个翅膀大,一个翅膀小,就是肚子尖尖站不稳,而眼前的这个明显精致漂亮。
楚韵倒出瓶中所有的千纸鹤,一个个耐心的拆开放进床头柜的抽屉中,去江锦言的书房找出他练字压宣纸用的镇纸压在上面。
做好一切,她起床舒了个懒身,记得窗外正对着一个小花圃,楚韵扯开深色厚重的窗帘。
大门外昨天那辆豪车还在,楚韵忽然想起那晚暴雨,她从侦探社离开,用大灯晃她的那辆车,那晚在薛华房间中与他争吵的是她。
似发现有人在看她。颜婉如看向楚韵的方向,三十来米的距离,母女两人遥遥相望着,楚韵别开视线高高竖立在墙上的电网,床上的手机响起,余光看到颜婉如正拿着手机,不停的对她指着手机笔划着。
楚韵就那样面无表情的静静望着她,颜婉如对她招了招手,希望她可以出去,楚韵嘶拉声车上窗帘,吐出口气,从浴室中端了盆水出去。
“小韵你终于肯出来见我啦。”
颜婉如眼中闪着亮光,语气激动,楚韵扬起手中的盆,整盆水泼在她的身上,冷声道:“滚!别污了我的眼睛!”
“夫人……”
站在颜婉如身边的坤叔背对着门接电话,等发现不对,去拉见到楚韵兴奋的,握住铁门的柱子,连楚韵手中的盆都没看到的颜婉如时,已为时已晚,冷水溅了两人满脸满身。
“怎么了?”
电话中一个低沉裹挟着沧桑的声音响起,接收到颜婉如的警告,坤叔捂住话筒小声的说道,“夫人走路的时候才到碎石子差点跌倒了。”
“照顾好她!约朋友三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夫人出去不喜欢后面有尾巴,老爷宠她,尊重她的意见,给她一定的自由。如果夫人在他规定的时间没回来,老爷会动用他的力量寻找她所在的位置。老爷已开口催他们回去,再耽搁,夫人没事,受连累是她和门内刚把盆又砸在夫人脸上的楚韵。
天气渐暖,穿的单薄的颜婉如打了个喷嚏,喃喃的叫了声:“小韵……”
“薛夫人我们从未见过,你这么叫我未免太亲昵了些。”
之前在医院中见到颜婉如时,楚韵想象过倘若的母亲还活着,她们第一次碰面一定是抱头痛哭,互诉衷肠,谁能想到当初感情那般深厚的母女再次见面是用最极端冷漠的方式互相伤害。
病房中的原话,带着倒钩刺在颜婉如的身上,疼的颜婉如险些跌倒。
“装的那么难过做什么,还嫌自己不够恶心!”
“小韵,妈知道……”
“呸!我妈早就死了!跟我爸一起葬在流芳墓园里,你算个什么东西!”楚韵很庆幸,她的眼泪在看到父亲的日记时已流干,此时心疼的麻木,她却一滴眼泪不曾有,嘴角竟然还能扯起虚伪假笑,“最近治安不好,我与六少商量买条藏獒看门,现在看来不用了,有……”
“楚小姐请你说话客气一些!”
坤叔冷着脸沉声警告。
“这就叫不客气了,还有更难听的呢!不想听的话就给我立刻有多远滚多远!”楚韵瞪回去,心底在歇斯底里的咆哮着,面上只能勉强维持平静,对着他们指着半山别墅的出口。
“小韵,我对不起你和你爸,可当时我也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