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江锦言回去时她已经迷迷糊糊睡着,看到她连鞋子都没脱,江锦言无奈的笑了笑,轻捏了下她的鼻子。
楚韵掀了掀迷蒙的睡眼对着江锦言笑了笑,“好困,我先睡了。”
“洗了澡再睡会舒服些。”
“不要,我现在只想去梦里会我的周公。”
“周公?”江锦言挑了下稍稍拧起的眉,上臂一伸把她从床上卷进怀中,拎着她小巧的耳垂,语气带着三分威胁说道:“你的梦里只能有我。”
“我的梦里除了周公只剩下难缠的牛鬼蛇神,六少确定要做这些人中一员?”楚韵闻言眼中睡意渐退,多了几分清明,盯着他黑曜石般的眸子看了会儿,低声喃喃道:“霸道的男人,你知不知道这样要求我,会让我认为你喜欢我。”
“你在嘀咕什么?”楚韵笑着摇了下头,手捂着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像只慵懒的猫样抱着他的腰,脑袋在他怀中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看到她这样江锦言有些哭笑不得,再次捏了捏她的鼻子,故意沉声说道:“起来去洗澡,不然的话,我直接把你丢浴缸里。”
“丢就丢吧,反正我在浴缸中都能睡着。”
听到江锦言威慑力不够的威胁,楚韵索性当了一回小无赖。江锦言想带着她去浴室,看到她面上的疲态忍住了。缓缓的带着她来到窗边,撩起窗帘,看着璀璨星空下的万家灯火,再低头看看怀中的再次睡去的楚韵,抬起手指一点点抚平她秀眉间的郁结。
许久以前他最怕的就是孤寂的黑夜,现在好像不太一样了。
就那样抱着他直到夜深,浓稠的夜色下,住宅区公寓一盏盏灯不断熄灭的,叫了几声楚韵,睡的香甜的楚韵连眼皮都没抬,确定她已熟睡不会被吵醒,简单帮她洗个澡重新放回床上,关上主灯,只留下壁灯。
暖黄的光晕打在她的脸上,朦胧柔和。
江锦言叹息声:“傻丫头,你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女人,我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
她是他肖想多年的女人,一度以为两人这辈子无缘无分,就在他准备按照大多数人必经的结婚生子路走下去时,老天爷突然给了她一场意外。
她入狱,当时他的注意力全部在他的腿上,并不知道肇事者是谁,后来意外知道肇事者的身份,他确实恨过她,甚至认为四年牢狱之灾根本抵不过他的一双腿和五姐的一条命。
在她出狱第一天见到她时,她瘦的快脱像的脸和消瘦的身形让他心中一震过后,微微发疼,那颗日渐冰冷的心不由自主的被她的一颦一笑我牵动着。
当时他以为自己着了魔,极力压制心底尘封的那段无疾而终青葱感情,可压制的结果的就是引起更加强烈的反弹,心底有个声音不断的告诉他。她让他失去双腿痛苦四年,他要让她下半辈子去还!
当真把她弄到身边的时候,他竟然狠不下心去折磨她,看到她伤到心会疼,看到她不高兴,他心情也会随之变差,甚至她蹙下眉,他都想立刻过去帮她抚平。
对她的感情,他纠结彷徨迷茫过,在他放弃心中已经逐渐消磨没有的芥蒂时,她告诉他,她并非真正的肇事者。
闻言,他懊悔过,自责不该把她扔在牢中四年不管不问。只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过去的事情不能挽回,眼下他会更加珍惜。
他已习惯她陪在身旁,若是……
江锦言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他决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倏然握紧铁拳,呼吸略微粗重。须臾,面色才稍微好转些。双手撑住床,尝试着用腿支撑着身子站起来。
第一次腿没站直坐了回去,第二次把轮椅向床边靠了靠,再次用力起身,当他慢慢的站直身子时,他欲叫醒楚韵,想跟她分享他的快乐,话到嘴边,转念一想,等到腿完全好利索,再跟她说也不迟。收拾好兴奋的心情,江锦言脱鞋上床,在她旁边躺下,与她相依而睡。
第二天一早,楚韵醒的特别早,本想先起床帮江锦言准备早餐的,在楚韵刚动就醒来的江锦言环住她的身子。“陪我再睡会。”
“昨晚睡得早,现在睡不着了。”
楚韵已经想好了,既然躲不过捐骨髓,她应该在捐骨髓之前适当为的江锦言,或她,亦或者是薛华争取最大的利益,若是她可以醒来,这些东西可以反过来对付那群心被狗扒吃的一群人的身上。
她对薛华家人了解甚少,坑他家人的事,还得仰仗薛华。
江锦言跟薛华不对盘,楚韵不想当着他的面给薛华打电话,准备起床去洗手间打。
“睡不着,咱们来做点其他的也行。”
“行,六少不是说晚点儿花样的吗?你先把手拿开。”
楚韵笑靥如花,有昨天车上她的主动在先,江锦言不疑有他,满脸兴味的看着她。楚韵对他眨巴眨巴两下眼睛,在他抬起胳膊的时候,在床上滚了两下,脱离他胳膊可以触碰的范围坐起身下床,快速趿着拖鞋抓起床头的手机跑,对着江锦言扮了鬼脸跑进洗手间。
☆、第67章 你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很残忍!
楚韵关上门,脸上笑容尽敛,靠在门上轻吐口气,打开水龙头,在潺潺水声中,拨通薛华的电话。
薛华换了手机铃声,欧洲风格的爵士摇滚乐,歌手嘶哑的嗓音伴着亢奋的音乐透过无线电波,敲在她的耳膜上。
曾经爵士摇滚乐的背后是堕落沦陷,之前有过一篇报道,国外知名爵士摇滚乐歌手大都活不过二十七。
自打从薛华家搬出来,楚韵见薛华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每见一次,他身上的戾气都会比前一次见面增加几分,楚韵不禁开始为他担心。